她并非要做那盘踞山头的恶匪,只是想给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一个勉强的家,正如她的夫郎最后也是未能与她安稳下来,做对普通的妻夫,养着孩子,在乱世之下有一个小小的家。
多年过去,黑土寨也渐渐壮大。
孟勒也总一个人喝酒,挑眉笑着看孟小娇的撒泼打滚无理取闹。
她的心尖尖便是这个儿子。
吐出一口酒气,刚刚昏醉的面色带上了却猛然凝重,抬眸看向云知鹤。
“子鹤,我便只有这一个儿子,我瞧出他是欢喜你……”她嗤笑一声,似乎惆怅,“毕竟老娘的小虎崽都没这般向我表达过欢喜。”
“但——”她表情一凛,“不过少年怀春,任性的感情也算不得多么恒久真切,你若对他无意便乘早让他打消了念头。”
“我瞧你性行与气度皆是不错,但不过几日,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孟勒抿了一口烈酒,吐出一口浊气,“若是想要走在一起,老娘少不得磨砺你。”
云知鹤顿了顿,开口道。
“少当家活泼好动,肆意豪放,但子鹤只把他当弟弟。”
她开口婉拒。
孟勒点了点头,知晓她无意,这才笑起来,与云知鹤举杯对碰。
她归去的路线正好经过白雨的屋子。
云知鹤有些犹豫,那男子的惨状一直萦绕在她心中与太平盛世相冲突。
哪怕只是马后炮一般的行为……她也想,补偿他。
好歹知晓那达官贵人为谁,不求虚伪的讨回公道,只求……恶人不得好死。
可惜她连带着打听了几日,也未曾打听到那恶人为谁。
她想了想,还是抬脚往白雨的屋子里走去,刚踏入院子,便听到了男子隐隐约约的叹气声,远远之中瞧他面色忧愁,又垂眸掩下神色。
白雨伸手将一个匣子盖好,放到桌子上。
云知鹤知道他害怕陌生女子,只靠在门口,远远向他道。
“白公子,我是那日来的云子鹤,不知可否进去?”
白雨顿了顿,肩膀开始颤抖起来,却以为她是来拿那刚刚做好的喜服的,只小声开口。
“进,进来吧。”
普通人家的西服不如贵族的要针针缝制,样样精细,只做个样子,改个尺寸便可。
但白雨为贵人家的绣男,手艺不必说,怕耽误了少当家的婚事,这两日做得勤,瞧着也是漂亮非常。
白雨拿起喜服,艰难的转动轮椅,便要递给云知鹤。
谁知云知鹤接过去,似乎不知说些什么,怔然看着手上的喜服,张了张口,还是继续拿着。
“白公子……听到你叹气,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怕自己揭伤疤,云知鹤也想着二人熟稔之后再开口,此时无所闲谈的找着话题。
白雨顿了顿,低下头小小的摇了一下头,又猛然停顿,抬眸看向云知鹤,才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“这位……娘子,我,我的身子不方便出门,你,你可否与我送个口信。”
毕竟是少当家的新婚妻主,应该……瞧着,不是坏人。
白雨压下心中对女子的恐慌。
他嗫嚅开口,“于山姐,她去跑货,好些日子不曾回信,按着时日应该是归来了,请娘子去山脚下的村子问一问介绍活得李娘子,什么时候……她们才回来,可是安全。”
云知鹤心中一动,她对“未归”这两字尤为敏感,直直开口询问。
“这位于山娘子离开已经有多久了?这之中你们可曾联系?联系过几次?”
白雨似乎被云知鹤的语气吓了一跳,捏着轮椅的指尖缩了缩,还是开口。
“将近,一月多了……”
他性子本就细腻,虽说不敢看云知鹤,却此时细细回答着她的问题。
“于山姐半月前托货铺李娘子为我送了个簪子,说是跑货钱买的,但……”他抿了抿唇,抖着指尖拿起那个匣子,嗓音有些颤抖。
“但,但……这簪子精细,她该是……买不起的。”
白雨此前住在大户人口的后院,虽说是个绣男,却也有了眼光,耳濡目染之下知道什么东西金贵。
他打开盒子,露出里面精致的玉簪。
云知鹤心中一沉。
这簪子,是京城的手艺。
他的嗓音隐隐约约带了哭腔,泪眼婆娑的看向云知鹤。
“云娘子,能否去寻寻于山姐,我怕她做些不好的事情,为我这么一个废人做这些不值得……”
“她说要予我一个好婚事,去跑货挣钱……可,可我不想要。”
白雨心性本就脆弱,此时离了于山这般久,心中思念悲伤,无人支撑,只簌簌流泪。
“……我想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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