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薜荔院
京兆府雷厉风行,圣人裁决迅疾,消息顷刻间传遍长安百坊。
萧沉璧正于薜荔院中悉心照料瑟罗,闻得此消息,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此番驱虎吞狼之计大获成功,瑟罗当居首功,于是她照料起来愈发用心,亲自端了粥过去。
瑟罗筋骨强健,休养两日已愈大半,她不解:“这刑部侍郎也算显赫官位,竟如此轻易便被褫夺了?”
萧沉璧轻笑:“不过借题发挥罢了。那位圣人最看重制衡之道,先前的科举案他岂能不知是岐王党羽在背后操控?岐王近日宾客盈门,志得意满,圣人心中怕是早已不豫,此番正是借机敲打。”
瑟罗追问:“那……老皇帝是更偏爱庆王了?”
萧沉璧摇头:“并非如此。他谁也不爱,两相制衡,不危及皇权,才是其所求。”
瑟罗懵然点头:“如此说来,此案算是了结了?”
萧沉璧搅着汤勺:“算是吧。韦颢此人,官声平平,最善钻营,浑身皆是破绽,被贬是迟早之事。要紧的是刑部侍郎这个缺,接下来两党必会倾力推举己方之人。”
瑟罗急道:“若叫他们的人上了位,咱们岂不是白费心思?最好能让咱们的人顶替上去!”
瑟罗能想到的,萧沉璧岂会不知?
她早前便问过康苏勒。康苏勒只道此事无须她劳心,他们已在着手,且已选定一人,若无意外,必能上位。
萧沉璧心中冷笑,看来,叔父终究还是信不过她。
这人是谁,她也无从得知。
正在萧沉璧思索时,忽然之间,一股热流涌过,打断了她的思绪——
她月事来了。
如今受制于人,身子失了也就失了,那姓陆的别的不说,样貌气度皆属上乘,她也不算太亏。
身怀有孕,却是万万不能的。
她知晓月信将至的几日即便同房亦不易受孕,故上回与那姓陆的亲近后,仔细清洗一番后便没多虑。
这回虽平安度过,但安壬催逼甚紧,若隔三差五便亲近一回,那下个月可就真不好说了。
萧沉璧决定不能坐以待毙。
先前整治阿爹后院之时,她倒是见识过那些小妾互相给对方下避子药。
于是心一横,没带瑟罗,让她好好休息,自己一人出了门。
辗转打听,长安城中确有此类药丸,事前服下或可避子。
不过,那卖药的伙计很是谨慎,提醒道:“娘子,此药即便服下也未必能保证避子,且此药含朱砂、水银,急用时服一二丸无碍,若长期服用恐损根本,终身难有子嗣。”
萧沉璧指尖捏着那绿豆大小的红色药丸,只问:“这药苦吗?”
“微苦。”伙计忙道,“加了山楂调和,尚可入口。”
萧沉璧“嗯”了一声,并不纠结:“取一瓶来。”
伙计一惊:“一瓶?旁人皆是一二丸地买,娘子,这一瓶下去,莫说绝嗣,只怕性命也……”
“啰嗦。”萧沉璧不耐,“叫你取便取。”
伙计不敢再多言,给她装满一个一指长的小瓷瓶,又拿出一张文书,叫萧沉璧按手印,道:“娘子,事先说清楚,此物着实利害,服用若有差池,小店概不担责……”
萧沉璧扫了一眼那文书,直接丢了一锭金子过去:“现在,还用按吗?”
伙计被闪到了眼,哪敢做主,找了掌柜来。
掌柜咬了咬金子,随后往袖子里一收,堆笑道:“娘子放心,此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绝不会有外人再知晓!”
如此,这文书自是不必按手印了。
萧沉璧不再多言,攥紧瓷瓶转身便走。
身后,伙计望着那窈窕背影暗自惋惜,这小娘子虽自始至终带着幂离,但伸出的那双手又白又嫩,料想也是个美人。
为了这档子事香消玉殒,未免太可惜了!
糊涂,真是糊涂!
出了药铺,萧沉璧攥着手中的瓷瓶径直拐向一家干果铺子,买了一大包裹着糖霜的乌梅山楂丸。
之后,她找了一家僻静的茶肆,要了个雅阁,挑出两颗寻常的乌梅山楂丸,又取出两颗殷红刺目的避子丸,尽数碾作齑粉,再细细揉搓成丸,重新裹上糖霜,边缘做了只有她能辨的记号。
其实,那药铺伙计眼底的惋惜她全看出来了。
这子的确是要避的,但她可没傻到自己吃。
俗话说,死道友不死贫道,她是准备给那个姓陆的吃——
萧沉璧捏着红色的糖丸唇角勾起,之后,便步履轻快地拎着油纸包去往进奏院。
——
安壬见萧沉璧主动前来,喜形于色,忙不迭引人入西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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