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白执着书卷的手一顿,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,神色顿时冷了下来:“郡主想得真多。不过是见你破费备礼,回送你一份礼,就此两清而已。”
萧沉璧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,尴尬地又坐回去。
“那也怪你,谁让你不说清楚?”
她坐回妆台前,背对着他,耳根却微微发烫。
李修白这些日子已经习惯此女是个没理也要讨三分的人,闻言只是冷冷转身去书房。
待他离开,萧沉璧才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玉簪,她见多识广,只见这玉质细腻得毫无瑕疵,比她那纯金平安锁贵重不知凡几。
李修白会如此好心给她回礼?
绝不可能。
此人心机深沉,八成是借着送礼的名头在簪子里放置了机关。倘若她有异心,便能当场叫她毙命。
疑心一起,萧沉璧将簪子凑近烛火,指尖细细摩挲过簪体、簪首、簪尾的每一寸,试图找出任何一丝拼接的缝隙或隐藏的孔洞。
然而,没有。
玉质浑然天成,温润坚硬。
或许……不是机关,他是用了更隐秘的手段,在簪芯深处封存毒药?
思虑之下,她取过一方锦帕垫在桌上,拿起玉簪,毫不犹豫地对着桌角用力一磕。
“咔!”
一声清脆的裂响后,那支昂贵的白玉簪应声断为两截。
然而,没有毒药,没有机簧,没有暗格。什么都没有。
断裂的簪体内部是实打实的、纯粹无瑕的羊脂白玉,细腻温润,光洁如初,甚至有些无辜。
萧沉璧这回是真陷入了沉思。
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?
一股复杂情绪涌上心头,混杂着错愕、荒谬,还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懊恼。
就在这时,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地上多了一道颀长而沉默的影子。
再一回头,只见李修白不知何时去而复返,也不知站了多久。
玄色的寝衣几乎融进身后浓黑的夜色里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那双眼却和夜色一般深不见底,正沉沉地望着她手中那支断裂的玉簪。
萧沉璧顿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心虚来,下意识地想藏起手中的断簪。
第43章方寸乱待得越久,越乱人心智
这一幕着实有些尴尬。
萧沉璧本想将断裂的簪子收起,转念一想,他们是死敌,眼下不过是因利暂时结盟而已。
她提防他,天经地义。
横竖他送这簪子也没安好心,不过是想两清罢了。
但话不能挑明,此刻李修白占着上风,算她半个上级,被撞破总归面上无光。
萧沉璧于是干笑两声,指尖捻起断簪:“这白玉簪子着实脆了些,手一松竟就碎了。”
李修白语气淡漠,辨不出情绪:“是么?”
萧沉璧不知他瞧见了多少,既未点破,她也乐得装傻,甚至带上一丝无辜:“可不是么?真是不小心。倒是殿下,今日未到安寝时辰,怎的这般早就回了?”
她眼波流转,水润的眸子故意眨了眨,带着几分让人难以苛责的妩媚。
李修白周身却似凝了层霜:“只是想起簪子拿错了。你手中那支,原是要给阿姊的贺礼。”
萧沉璧一怔,随即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,她就说,即便两清,他怎会出手如此阔绰?
原来是送错了!
心底那点微不可察的心虚瞬间烟消云散,她讽刺道:“原来如此。那不知殿下原本要赏我的是何等金贵的簪子?”
李修白目光掠过她搁在一旁预备送人的金锁,顿了顿:“一支金簪。落在前院了,改日给你。”
萧沉璧又是冷笑。
她送他侄女金锁,他便还她金簪,好一个锱铢必较,两清到骨子里。
正好,她也不愿与他有半分人情牵扯,遂欣然应允:“那再好不过了。只是这白玉簪既已断了,明日我去宝钿楼给殿下寻一支一模一样的赔上吧,绝不让殿下吃亏。”
李修白转身,衣袂带起一丝微凉的风:“不必。宝钿楼的首饰独一无二,绝无雷同。此簪既断了,便一文不值。”
萧沉璧握着断成两截的玉石,有一瞬想将它掷出窗外,想想还是忍住了。
今时不比往日,这般上好的羊脂玉扔了可惜,她随手将它扔进妆奁深处——不要白不要。
——
次日,萧沉璧尚未起身,李修白已出门,仆役回禀说是提前去崔国公府有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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