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只顾着和阿辰相认的高兴,没心思想旁的,今日才猛地现其中的不对劲,既然是姨母救了娘亲,想必救她的也是姨母,如果一直跟着娘亲和姨母,她为何会丢掉记忆?失去记忆的她又为何来了陆府,成了陆晚?
陆晚在府里又待了几日,临近月底,需要盘账,府里有不少事要忙,忙完这些时,她打算去见阿辰一面。
正要出府,却瞧见傅煊的小厮跑了过来,这个小厮才十五六岁,个头不算高,生得虎头虎脑的,笑起来也眉眼弯弯的,很讨喜,“少夫人,世子给您寄来一封信。”
陆晚有些惊讶,小厮已经将信递给了她,信封不算厚,里面应是薄薄的一张,不知道他写了什么。
第38章
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车辕,车帘十分厚实,挡住了寒风,一上马车,陆晚就感受到了暖意。
琉璃递给她一个雕花手炉,她将手炉放在了膝盖上,拆开了这封信,里面果然只有一张,他的字龙飞凤舞,说不出的好看,寥寥数笔讲了一下途径的地点,随后便是问她,身体调养的怎么样?还嗜睡吗?需不需要再请太医,为她调理一下,全部加一起,也就写了几行。
相当简洁,和他这个人一样。
说实话,陆晚都没想到,他会给她写信,虽然话不多,字里行间也无半分思念之意,陆晚却品出一股名为惦念的滋味。
她一颗心像泡在温泉里,暖暖的,涨涨的。
手中的信都有些烫手,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身上的毒早已解开了,不仅不再嗜睡,每日精神都很旺盛,陆晚甚至觉得,让她绕着护城河跑几圈都没有问题。
怕引人注意,陆晚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中原街上,自己带着丫鬟步行去的。
幸亏上次问了地址,他住在石柳巷,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巷,巷口老槐树下堆着被扫起的雪堆,混杂着泥土,因为阳光照不到,一直没能融化。
陆晚拐进了小巷,墙壁上斑驳的青苔结了薄霜,远处传来的叫卖声被寒风削弱了些,显得小巷愈安静。阿辰所在的院中栽着两棵石榴树,站在院子门口,陆晚就瞧见了光秃秃的枝桠。
琉璃敲了敲门,开门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伯,他身形佝偻,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,瞧见陆晚,他眼睛亮了一瞬,似是认出了她的身份,他忙恭敬地行了一礼,侧身让开了位置。
院中阿辰正在练剑,他穿着一身雪白色短打,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柔美的兰花,他气势如虹,道道寒光划破凝滞的冷空气,端的是灵动飘逸。
院角的水缸结了一层薄冰,被他挥剑时带起的劲风震得“咔嚓”一声裂了道细纹。
瞧见陆晚,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,就此收了剑,他提起手,随意用衣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,露出了一抹纯粹欢喜的笑,“姐姐。”
陆晚也笑了,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,“练了许久吗?都出汗了。”
阿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道:“半个时辰,我火力大,容易出汗。”
陆晚火力也大,习武时也很爱出汗,中毒后才有些体寒,手脚总是很冰,如今倒是恢复了正常。
阿辰带她去了花厅,小小的院子,五脏俱全,花厅布置得很漂亮,有腊梅、水仙、三角梅,花团锦簇的。
黄花梨木书案上还摆着一个汉白玉棋盘,表哥爱下棋,花厅里也有棋盘,瞧见棋盘时,阿辰心虚了一瞬,忙亲自给姐姐斟茶。
陆晚伸手去接茶壶,笑道:“我来吧,你坐下就好。”
阿辰不肯给,他眉眼俊逸,笑容干净纯粹,模样很讨喜,“我来,我还没给姐姐倒过茶呢,娘亲说了,让我照顾好姐姐。”
陆晚追着他问了好些母亲的事,不管怎么问,阿辰都说一切都好。陆晚迟疑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,“我幼时没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?为何十一岁那年,会被送去陆府?”
阿辰一下被问住了。
姐姐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,她坚持要习武,也不信爹爹会投敌,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,阿辰记得,应该是他四岁那年,他们再次遇见了刺客。
表哥怕连累他们,要与他们分开,姐姐也跟着表哥离开了,她想习武,想复仇,想为爹爹洗刷冤屈,想帮表哥出一份力。
姐姐继承了爹爹习武天赋,加上勤奋练习,当时已经很厉害了。
她坚持要走,母亲只能点头,带着阿辰藏在了另一个小县城。起初怕给姨母添麻烦,母亲并未告诉姨母她的具体位置,只是每年让人邮寄过去一封信,报个平安。
爹爹离去后,娘亲的眼睛就有些不太好,姐姐一走,她的眼睛愈不好使了,阿辰六岁那年,娘亲的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,她这才带着阿辰去姨母的住处。
姐姐和表哥又遇见过三次刺客,姐姐十一岁那年,和刺客打斗时,撞到了脑袋,丢掉了记忆,当时,刺客正在搜寻他们。
表哥为了保护姐姐,索性将她交给了陆炳生,父亲对陆炳生有救命之恩,陆炳生也恰好有个走丢的女儿。
原本表哥还想等安全后,再将姐姐接回来,可是,丢掉记忆的姐姐,脸上的笑都多了起来。
她很喜欢陆府。
那份轻松,是之前的几年从未有过的,过去的几年,姐姐每日都在拼命地习武,天不亮就爬起来,睡眠不足两个时辰,拎着一把小小的刀,时常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。
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长此以往哪里扛得住?
如果将她带去姨母身边,她说不准还会走上老路,娘亲眼睛又失明了,她肯定接受不了。
表哥思索再三,在征求过娘亲的意见后,让她暂时留在了陆府。
这一待便是四年。
阿辰隐去了表哥的存在,绞尽脑汁编道:“姐姐起初和我们生活在一起,五年前咱们才去姨母家,姐姐和表姐处不来,你们总斗嘴,哎,姨夫也是个宠妾灭妻的,你看不惯姨母的所作所为,和表哥一起,戏弄过他,以至于姨夫很不满,一直想将你送走,甚至拿你的身份威胁过姨母,姨母也没法子,陆大人又正好走丢过一个女儿,父亲对他有恩,干脆将你送去了陆府。”
他编得真真假假,和表姐总斗嘴的其实是他,真正宠妾灭妻的是姨夫的弟弟,他和表哥看不惯,也确实做了一些事,险些捅下大篓子。
阿辰怕待下去,会暴露身份,只在姨母家待了几个月,就跑去了表哥身边。
陆晚总觉得还有隐情,见他不肯坦白,她也没再深究,总有一天,她都想起来。
今日见到阿辰,她又想起了一些画面,临近过年,京城又下了雪,鹅毛大雪将院中的梅树枝桠都压弯了腰,室内却暖烘烘的,娘亲坐在窗前,在绣虎头鞋,靴子是给阿辰做的。
还有一双是给她的,陆晚喜气洋洋地换上了新靴子,等娘亲休息时,才趴到她怀里,奶声奶气地问,“娘亲娘亲,阿辰弟弟如果是妹妹可咋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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