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闻声打开房门。
门外的李二呼出一口白雾,搓了搓手道:“你还走不走?”
赵雪梨感到有些奇怪,压低嗓子,粗声粗气地问:“怎么今日又肯走了?”
明明雪下得越来越大,没有片刻减缓或是消停,之前没有车愿意走,现如今怎么又有了。
李二都:“我有几个走南闯北的兄弟昨儿个回来了,他胆子大,人也壮,雪埋到腿肚子也敢走,只不过,要加钱。”
听到要加钱,雪梨又觉得合理了,她问道:“要加多少?”
李二慢悠悠竖起一根手指。
“十两银子”
李二:“一百两!不还价。”
赵雪梨本来还将信将疑,听见对方开价一百两,心中落定大半。
应当不是什么陷阱?
只不过她尚且还有几分犹豫:“此行出了你那几位兄弟,还有谁?”
李二道:“还有个带着夫人孩子着急回家过年的富商。”
赵雪梨还欲再问,李二却已经不耐烦了,他撇撇嘴,“问东问西,你到底走不走?不走就算了。”
言罢,作势要走,雪梨一咬牙,道:“我走!”
收拾行囊后,赶到约定地点时果真见到了五个身强体壮的汉子,他们在雪天也依旧穿得轻薄,似乎并不冷。
正中的马车旁站着位留着八字髯的富态商人,掀开的车帷中坐着一名抱着个三岁男童的美妇人。
赵雪梨见了,心里安稳很多,付过银钱后上了最后那辆略微窄小些的马车。
就这样,时隔数日,再次南下了。
山路果真不好走,覆了雪的路走起来尤其艰难,虽然行程缓慢了很多,可一连走了三日都算得上有惊无险。
雪梨是在第四日天未亮的卯时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劲的。
冬日里没有太阳,不好辨别方向,雪梨其实并不知道车队是否在往南边走,可是她同那位富商攀谈过,知晓他确实要去南边,一路上又没提出丝毫异议,所以就暂且打消了顾虑,可随着马车的行进,在一处河边取水时,雪梨看见越来越厚的冰层,忽然意识到他们并非是南下,而是在北上。
老船夫闲谈时说过,越往北,河面冰层越厚,雪梨记忆犹新,她不认为是自己判断失误或是草木皆兵了,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,一定是侯府所为。
是要不动声色将她送回盛京吗?
这个念头刚冒出头,就让她坐立难安,心生惶惶。
当天夜里,雪梨就借着夜色掩映跑了。
一个时辰后,车队中的男子们才现雪梨不见了人,领头那个气急败坏,“谁走漏了风声!这大肥羊还没到手怎么就跑了!?还不快追!”
李二早就盯上了赵雪梨,三百两银子卖给燕春楼去做红倌人的,这群男子也不是什么走南闯北的兄弟,而是燕春楼圈养的打手,现下连哄带骗来接人的。至于那富商一家,也是燕春楼中人。
现下眼看着就要到了,人却跑了,可不就气急败坏了?
可他们尚且没来得及拿了家伙什去找人,凌空射来好几只箭矢,疾风般刺穿了脖子,没一个能逃过一劫,尽数倒在了松软雪地上。
*
赵雪梨往外跑了很长一段路程,终于寻见一处小镇,她劫后余生般进了镇,凭着路引住进客栈一问,此地果真是北上之路,不由一阵后怕。
又觉处处都不安全,恨不得立刻再往外逃,她也顾不得什么财不外露了,拿出银钱就要去买几十个下人,护着自己南下。
可客栈东家说,牙行明日才开,雪梨只得作罢。
入夜后,她将门闩插紧,推来桌子堵住门,不说安全无虞,可至少多几分安慰。
结果一回头,就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了。
原本干干净净、空空如也的房中不知何时吊了个僵硬的死人,鲜血已经结冰凝固住了,那人被冻得面色青紫,眼睛尚且睁着,好似正死死盯着她看。
正是那位富态商人。
雪梨尖叫一声,连忙就推开堆在门口的桌椅,打开门就要冲出去,结果门一打开,又正正同一具倒吊着的死尸四目相对。
这人与富商死相别无二致,脖颈处都有一个黑漆漆的血洞,瞳孔瞪大,阴气森森。
赵雪梨腿一软,跌坐在地,浑身颤抖地不成样子,惊恐到近乎失声。
哒——
哒——
哒——
耳中传来了靴子踏在木梯上的声响,雪梨惶恐余光中忽然出现一抹霜白之色。
第87章针锋相对
明明已经入夜了,可飘飘洋洋的鹅毛大雪将此前天地映照得并不黯淡,反倒透出一股惨淡的灰白。
客栈走廊点着微弱灯盏,噼啪炸响,迸射的火星子似乎直接溅在雪梨眼中、心中、令她心悸之余,眼眸似乎也泛起了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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