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早已在外等候多时。
黄雀的身份依旧还是跟在檀禾身边侍奉的婢女。
或许是前阵子北地春汛赈灾,国库空虚,仁宣帝今年万寿宴办得比往年都要简单,因不是整岁生辰,倒也未让四方来贺八方来朝。
目之所及处城阙巍峨,朱墙高默。
皇城宫道上,赴宴的群臣家眷们见着是太子的马车,纷纷避让一侧。
待马车驶过后,却还是忍不住勾头想往车帘里瞧瞧,听闻今日皇上寿宴,太子还会带他那位美人前来。
仁宣帝虽嫔妃如云,但子嗣不丰,膝下除了太子和怀王,其他皇子皇女有的刚出生便夭折了,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还尚且年幼且重病缠身。
是以,如今朝中一些大臣都纷纷开始明智地选边站队。
太子虽为储君,但喜战好杀,暴戾恣睢,又身负重疾,也不知能否活到登位之时。
怀王性情仁厚,是少有的英才,虽有些风流韵事但不足挂齿,也是最被朝臣寄予厚望。
马车在宫门前停下,谢清砚先行下车,立在车前,稍稍倾身扶着檀禾的腰将其抱下来。
虽然殿下握在她腰上的手掌很是强劲有力,但骤然凌空,檀禾还是不自觉伸出双臂圈紧他的脖颈,整个人像是挂着他身上。
甫一落地,她便松开了手臂,向后退了几步,怔怔抬头望向深如海的千重宫门殿宇。
“这便是皇宫了?”檀禾问。
谢清砚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人群中时不时投过探究的视线来。
谢清砚顺势牵起她的左手,纤细,柔软,微凉的触感瞬间隔着相贴的肌肤传过来,似是熨在他心上。
一条凸起的疤痕突兀地横亘在手心,像是刀划过后留下的。
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下,突然皱眉问:“这是刀割的?”
檀禾手心被他摸得有些痒,闻言淡淡抿唇,带着涩意:“嗯,当时我取血想给师父做药引来的,后来现根本没用。”
谢清砚垂下眼睫,不知在想什么。
说话间檀禾突然挣脱了他的手,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。
微怔之时,谢清砚右臂瞬间被人虚拢抱住,雪软轻轻蹭过。
广袖下的手掌微合,他的颈侧赫然有青筋浮现。
“亲密些。”檀禾仰脸与他视线相对,认认真真,极其小声低说了一句。
谢清砚想起黄雀告知她的做戏,难免有些无奈,只得任由她抱着。
檀禾以前和师父上山,为防摔倒,就要这样抱着她的胳膊走。
只是怀中手臂像根铁铸的棍般,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。
檀禾好奇地用两指捏了捏。
又硬又硌手,没有师父的软。
谢清砚脚下步伐依旧稳健,但却
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僵麻了,他低头看她,沉默了好半晌。
檀禾对此一无所知,乌润的眼眸飘来飘去,新奇地环视着四周。
黄雀与冯荣禄跟在两人后头,将他们细微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,相视窃笑。
……
万寿宴设在麟华殿。
大殿深处,奢繁的玉帘宫帏静垂曳地,几根威严迫人的通天蟠龙柱支撑伫立在此。
见着太子前来,殿中众人愣在原地,而后面面相觑,但碍着他的脾性也不敢交头接耳。
正思忖间,内殿突然遥遥传来阵阵脚步声,随后,太监尖细的嗓声直穿耳膜:“皇上驾到!”
没多会儿,仁宣帝携着一众后妃摆驾过来。
周遭乌泱泱的人群呼呼啦啦跪伏在地,额覆掌背,齐声高呼:“臣等参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檀禾被这乍然的一下弄得颇感惊愕,手指下意识地抓紧谢清砚的手臂。
“我也用跪吗?”她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。
谢清砚轻声开口:“不用。”
当初钦天监说他是煞转世,传着传着便成了煞跪人,恐会折寿。仁宣帝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大殿之上,仁宣帝坐于上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堂下。
右下站着巍然不动的两人,正是太子携着他那位乌阗美人。
太子目无尊法惯了,仁宣帝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,他脸色平和,随后目光落在太子一侧的女子身上,细细打量。
此女确实是容色绝丽,不可逼视。
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能一反常态将人带回上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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