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又配置汤药分给城中众人,及时防护,以免扩散。
在这期间,谢清砚和褚渊领着几名将士去了趟城外关隘,岷州周遭的沙漠地势环境,一旦开战,着实凶险不利。
万幸,城池东北角有个三面环山的小盆地,其中有天然形成的河谷平川,最适布控设兵,军队调度和粮草辎重传输。
一连十多日,檀禾随着许老忙得脚不沾地。
等到疫病渐趋稳定,已到收尾阶段时,檀禾的身心已经沉重如巨石捆缚,毫无知觉了。
傍晚的风闷而缱绻,檀禾走出医馆时,恰见阶下立着她朝思暮想之人。
这一刻天地一色,只余昏黄的暮色。
檀禾眸色微动,朝他露出一个疲惫至极的笑,双眸落在长睫垂下的阴影里,明净又温柔。
谢清砚猛地将人按入自己怀中,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她:“阿禾……”
只这几日,她气色差到极点,原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显纤瘦。
谢清砚心底的疼惜几乎是泛滥成灾。
“殿下你知道么,许老他居然见过我师父!”
檀禾激动地回抱住他,似乎要将这些天未尽之语,尽数倾诉出。
“她也治疫病,”檀禾边说边打了个哈欠,眼睛里几乎浮起泪花,“……如果不来,这辈子,我永远都不会知道。”
“我很想她。”
“也很想你。”
许是他的怀抱太过坚实稳靠,久未睡过一个安稳觉的檀禾声音渐弱,眼皮粘合在一起。
怀中的身子软软往下坠去,谢清砚心底一紧,忙捧起檀禾的脸,才现她困得不成样子。
他抬指抚了抚檀禾轻颤的长睫,而后将人一个横抱,抬步便往医馆后方走去。
不远处的树荫下,瘫着几名将士纳凉。
穆大壮直勾勾地盯着那对未婚夫妻,嘴巴和眼睛瞪得圆圆的,惊诧问身旁:“周小兄弟,那人真是你们太子吗?”
周禹对此已见怪不怪了,正色道:“那是自然,如假包换。”
口鼻上的麻布面巾闷得慌,周禹掀起一角透气。
那日清晨领了一队弟兄到朔州来复命,又随太子殿下马不停蹄赶往岷州。
连日里搬尸烧尸,周禹都快麻木了。
幸而在医馆不再抬出尸时,能去趟边境缓口气。
周禹又瞥了一眼几步之距的男人——传闻中造反的镇北王。
半月前到达晋州时,殿下告知他们,此番非平叛,而是借故攻打北临。
另一棵树下,褚渊大喇喇地坐在地上,视线在那相拥的两人之间徘徊几遭。
只觉谢清砚满身锋利的气焰下,充斥着一种浓浓违和感。
他知道,宫里这些天潢贵胄择妻向来都是门庭高贵的世家女。
而谢清砚这位太子妃,显然不是。
她身边的马夫和侍女更是练家子,与那位雪鸮一样,或许都是谢清砚身边的近卫。
只是在看见那半露的眉眼时,褚渊的表情又出现一瞬间的愣神,近乎茫然地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眸朝她看去。
静坐之中,他紧了紧藏在袖袋中的木雕小鱼。
良久,直到鱼尾死死硌进掌心,泛起刺骨痛意,才恍然回神。
当真是糊涂了,明知是永远不可能。
……
檀禾从未睡得这般沉过。
半梦半醒间,模糊看见床畔静坐一青年,眉眼间全是柔情蜜意。
唇角不时会点上柔软,相触后又分离,交缠的呼吸连绵,连带着热度揉碎至美梦中。
醒来时日光融融,檀禾轻眨了一下眼,辨出是药馆后方的房舍,她这些天来一直住在此处。
注意到床头坐着的男人,檀禾才恍然,原来竟不是梦,
她卷着被子,伸个懒腰,昏昏沉沉地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?”
久未开口的嗓音带着软糯微哑。
“整整两天一夜。”谢清砚深黑的眼眸看着檀禾,长指拨弄了几下她的耳垂。
期间,谢清砚想叫醒她起来用饭,任是他如何唤,也只倦懒地哼哼。
而后又翻了个身,继续睡去。
念她久未进食,谢清砚命人去送饭来。
他又径自去桌案边倒杯茶水给檀禾,方注意到案上散了一堆草药、医书,药箱大开着,旁边空的瓶罐歪七扭八地躺倒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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