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翌日天明,晴光万丈,屋檐瓦楞积雪化水,滴滴啦啦,不时有整块扑簌簌落下。
一大早谢清砚从檀禾房间出来时,正撞上前来叫她起身的褚渊。
褚渊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,还当是哪个不要命的乡野登徒子,正要动手,却现是不要脸的太子。
空气在此刻凝固。
褚渊深吸一口气,心中一边将谢清砚骂了遍,一边向他执礼:“殿下安,看来如今上京皇宫已经稳定了,殿下居然又能闲得深夜大驾光临了。”
又。
上一次是在朔州,还是雨夜。
“嗯,我来见阿禾。”谢清砚当然听得出褚渊语气中隐而不的怒意。
他语气轻松,神情自若,但耳尖还是有些不易察觉的热。
然而落在褚渊眼里,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弄得他像一拳打在棉花团上,更愤然无力了。
“殿下,虽然您已经提过亲了,但到底是还没成亲,这夜宿……实在是于礼不合。”
褚渊就差没明言,他一个没名没分的,如何好意思。
“的确,”对于这点,谢清砚倒是不无赞同地点头,“所以,我打算回京便尽快同阿禾完婚。”
褚渊:“……”
他突然不想去上京了。
当日天暮时,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上京。
元家早早得知消息,老太傅元宬携着一家老少迎候在城门下。
上京虽距朔州千里,但他们也知晓,簪瑶能平安脱离险境,除了太子援手外,还少不了镇北王的鼎力相助。
况且昨日太子还特意派人告知他们,待镇北王入京后,定要万分重谢。
凝望许久,当视线中出现人影时,元宬便领着人急忙开道围涌上去。
“臣元宬拜见太子殿下,恭迎镇北王入京!”
谢清砚颔,跃下马背,身后一行人也陆续下马,牵马而行。
檀禾和元簪瑶也随之走下马车,当看见心心念念的家人时,元簪瑶嘴巴一瘪,眼里难以自抑地滚出泪水,奔上前去。
周氏松开丈夫,紧紧抱住女儿,喜极而泣:“乖乖不哭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元净誉看着妻女,不禁鼻酸目热,潸然泪下。
元宬年纪大了,见此也甚为感怀,眼底有些红,但到底没忘了正事。他看向太子身后的青年,见其容貌出众,身形颀长挺阔,到与其父褚寒嵊十分相似,想必也是个性情直率之人。
“久闻镇北王英名,战功煊赫,今日得见尊颜,果然气宇非凡。元宬还要拜谢王爷搭救舍孙女之性命,永生不忘大恩大德!”
字字郑重,句句诚恳。
褚渊被夸得心情激荡,但他自认为只是个粗人,忙作揖连说不敢当:“太傅言重了,顺手之事,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。”
两人一来一回,在此互相推扬了许久。
见此一幕,谢清砚拉上檀禾,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个淡淡的笑:“走,我们先回东宫。”
檀禾一脸惘然:“那阿兄呢?”
“放心,元家会招待好他。”谢清砚握紧她的手,示意她放宽心。
檀禾看一眼被人围簇的兄长,安下心来,和谢清砚离开。
“诶!”
眼见着他一个不留神,谢清砚又将妹妹拐跑了,褚渊连忙跟后急声。
他试图跟上去,但元家人拥簇着他,实在是盛情难却。
褚渊没想到,这一家子人看上去谦谦有礼进退有礼,举止却简直是要将他就地架入元家去。
“王爷这一路舟车劳顿,还请入舍下接风见礼。”
“是啊,我等做东,叫上随行亲卫扈从们一同赴宴!”
……
东宫也是一派欢乐的热闹气氛,火树银花,亮若白日。
临走时檀禾将小金小银留在了东宫,两小只嗅闻到主人的气味,立刻翘起尾钩,缠在她指尖上。
她欣慰地抚了抚它们。
盼到了檀禾回来,冯荣禄怎一个激动了得。
他连说她出门在外身形消瘦不少,回家了定要给补回来,随后便急切吩咐膳房,赶紧备好炙肉羹汤和糕饼。
檀禾掩不住笑意,然而眼圈却不知何时已经红了,潋滟泪珠掉入谢清砚心中。
他心咚地一跳,凝眸直直地看着她,指腹轻柔拭去泪水。
“阿禾,我们已经回家了,怎哭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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