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野心里有一霎不舒服,继而肃然摇头:“不怕。”
王玉英手撑着坐起,离开荆野怀抱。
荆野心一慌,也跟着起身,王玉英悠悠笑道:“快回去吧,你是统领,更应以身作则,别等到兵士都列好阵了,唯独缺你一个,姗姗来迟。”
荆野正色:“不会那样。”
王玉英笑笑,趿鞋下床,给荆野拿来箭袖,荆野自行扎髻穿戴,她抬手帮他理了理襟子和袖口,拍他胳膊:“快去。”
荆野点头:“我今晚再来。”
王玉英勾了下唇角,等荆野一出袇房,她就重躺回榻上,睡回笼觉。
凉风习习,搭一薄毯在肚上,就能一宿无梦。公鸡打鸣,东方泛起朦胧白光,王玉英却酣眠不察。
……
皇帝的法驾正朝京郊大营行进,坐在马车中的徐恒听见一声喔喔鸡鸣。
隔着窗户,隐隐感受到外面倏然光亮。
徐恒心道:雄鸡一叫天下白。
他抬手推开车窗,第一眼竟不由自主眺向浮游山方向。
青山袅袅,起伏连绵,犹如美人眉黛。
自己在望什么呢?
京郊大营在浮游山以西不足五里,他会不会偶遇上那个人?
仅只设想,就令徐恒心跳加快。
车驾西拐前,徐恒往浮游山方向再眺一眼,压下自己隐秘的情思,进入大营。
正副统领早候在辕门外,恭迎圣驾。正统领是从羽林卫升上去的元万成,徐恒还算熟。他看向副统领——从玉门关调回来的小将军荆野,除却面圣和,徐恒私下几无攀谈。
但一想到这人最早从征西将军手下做起,是王玉英的同门,跟她一起在玉门关吹过沙子,徐恒就忍不住多看荆野两眼,满腹话想问。
徐恒抿唇咬紧牙关,还是先办正事。
他在统领们的陪伴下登上瞭哨台,天朗无风,校场四角的五彩牙旗一动不动,直到步兵进场,才引得牙旗猎猎,不住摆动。
步兵列阵,少者在前,长者居后,高者执弓,矮者持矛,荆野银甲白马,执画戟在前指挥操练。
击鼓进,鸣金止,阵法变幻,七八个不止。
徐恒年年巡营,不多久就瞧出荆野这场比从前副将指挥得好,和旁的营地比亦是佼佼者。
徐恒生出一丝欣慰,唇角上扬。
“陛下,请观骑军!”荆野朗声奏请,得徐恒首肯后,骑兵八人一队,陷阵对战,虽是点到即止,但该展现的实力风采皆有展现。
点兵完毕,统领请皇帝去大帐中用膳,众将作陪。荆野要卸重甲,来迟一步,掀起帐帘时众人齐齐望向门口,徐恒亦和煦注视,停箸笑道:“武威将军今日辛苦,快请坐!”
荆野拱手:“谢陛下。”
他按规矩坐在皇帝左手顺数第二张案后,与皇帝隔一位。皇帝隔着统领元万成,主动同荆野攀谈:“武威将军你第七个阵叫作什么?朕孤陋寡闻,之前未曾见过。”
荆野忙埋首:“陛下言重。”
连二人中间隔的统领元万成也不敢喝酒了,身子僵住。
荆野答道:“这第七阵名唤六如。”
“六如阵……”徐恒呢喃,浅笑,“可是疾如风、徐如林、侵略如火、不动如山、难知如阴、动如雷霆?”
“正是。”
“这阵法是你自己琢磨的吗?”徐恒注视荆野,眸光和语气一样和煦。
“非也。”荆野缓道,“是末将的恩师亲传。”
“可是昔年的征西大将军?”徐恒忽觉阳光照进心里,他自己都不知道,说话时脸上放光,眼睛变得明亮。
“正是。”
“大将军教导得好啊!”徐恒笑看荆野,唇合了又抿,他承认自己有点爱屋及乌,连带着赏识王玉英的亲友乃至少年伙伴,眼前的荆野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徐恒心底有个声音呐喊:快!快向荆野打听王玉英的旧事!
他以前曾同许多知情人打听过,知晓王玉英孩童和少女时期的模样,在玉门关过何种生活。
只是还想多了解些,永远不知足,千人千面,兴许荆野这里还存着他不曾听过的趣闻。
现下人多耳杂,不便开口,徐恒艰难忍住。
直熬到快离大营,终觅得同荆野的两两相处,徐恒语若连珠:“你从小长在征西将军身边长大么?”
“微臣九岁时被大将军收养,随其学艺。”
“那之后都在一起了?”徐恒低瞥向地上自己和荆野的影子,偶尔交错。
“是,微臣就住在将军府里。”
徐恒启唇、合上,忽然有两分近乡情怯,问不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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