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中未有落款,亦无加盖印章,除了画,旁侧只有短短一句话:“山依旧,燕台远,欲织相思花寄还。”观此画,沈忻月猜测这是外祖母所画的童年回忆,因其中人物画法并非普通山水画中那般模糊,而是画地极为细致,勾出的发丝轮廓尚能看清,一看就是着意在画人,而非画景。而画中那男子的身形,与外祖父相差甚多,且桥上那几个玩童中,有三个衣着相似的女童,不是她娘亲单单一人。这般,画出的想必不是顾家一家,而是外祖母的回忆。又因画卷旁那句有“相思”的话,沈忻月仿若与外祖母感同身受似的,心中隐隐作痛,只觉得通身都是怅然若失的痛感,眸光暗了暗。盯着这副画,上官宇却莫名觉着有些熟悉,可具体熟悉在何处,他一时间也说不出。三人静静看画半晌,心中隐隐担忧的顾以白终于提醒道:“表妹,你可看好了?看好我便收起了。兄长遣我拿笔墨纸砚,我离开过久,过会得引他怀疑。我爹也是时候回席了,见你俩都不在岂不要大肆寻找了。”沈忻月摇头,坚决道:“二表哥,你和王爷先回席间应酬。我要留在此处将画描摹下来,往后我有用。”顾以白被她这番奇思异想惊掉了下巴,长大嘴巴半晌说不出来话,他是让她来看一看而已,谁知她要花大力气描摹,且这副画作一看便是细致入微的画法,没个几日功夫,怎可能画完。他惊讶问:“啊?你当真?这么一大幅画,一时半会能描摹完?”“我不细画,一个时辰应是可以的。”沈忻月胸有成竹,又冲上官宇道:“你回席后帮我寻个借口拖住舅舅和舅母,我画完再回。”她说完话不等二人答复,便将画轴提起,往大书案去,又叫二人将油灯拿起随她过去。见她神色严肃,目中似有哀伤,上官宇自知劝不动,便亲手将油灯抬过去置于案桌,提醒道:“稍后虎子会来此,暗中护你。你一人在亦不用惧怕,若有事高声唤他一声便可。”沈忻月敷衍地嗯了一声,从落地画筒里取出一张干净画纸铺开,又转身去问顾以白:“二表哥,给我取些丹砂和青雘来。”见她已经开始撩起锦袖,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,顾以白只得叹气顺从。这小表妹怎不按常理出牌?他这本就偷偷摸摸的小心脏,可真受不了这种心血来潮。他取来丹砂青雘,问道:“可需要我帮忙?我在我们书院中,画作算得上尚可。”沈忻月抬眸,眼中一亮,他说的“尚可”自然是谦虚,像南山书院和麓山书院这样的门生,若是说画作尚可的,想必都是能媲美一等画师的能力。那李安泽当初亦是如此谦虚,结果画出的画惊艳四座。她正要开口应声,就被上官宇“不用”突然拒绝。上官宇见沈忻月挽起来的广袖下,两节藕臂白生生的,手腕还有他昨夜捏住时留下的淡淡红印,早就要赶顾以白走,怎可能应他留下来的要求,留二人孤男寡女在一处?沈忻月扯平嘴角怨愤地看他一眼,自顾自埋首开始作起来画。这还是上官宇冷清宫宴沈忻月将画递给余虎送回府后,仔细净了手才回到席间。因描摹中途发现不少细节,对她进一步调查外祖母应有帮助,她心中遂多了几分欣喜,进厅时不免笑容靥靥,神采焕然。可她刚提起裙裾迈入门槛,脸上的笑容便滞住,被眼前的情景惊地瞪大了双眼——曲水在汩汩作流,周边的酒杯却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,婢女们忙碌地收着空盘,捞起投掷于水中的狼毫、字画等物。桌下,好几个儿郎深醉卧倒,衣衫脏污,毫无形象可言。连素来最在意体统的顾以润也趴倒在了桌上。上座,上官宇还在与顾礼大声地猜着拳——“一锭金”“三星照”“五花骢”“阖家欢”的高亢嘹亮的声音不绝于耳。“舅舅又输了!喝!”上官宇大着舌头,冲顾礼挥着广袖。“喝喝喝!”顾礼面色酡红,目光无聚,点了好几次头,不断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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