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喜爱她,喜爱的就是她本来的样子,若是让她换个性情,便又不是沈忻月了。他思索半晌,未作回答。沈忻月见他默然的模样,冷笑道:“你为何不给我一个笼子,关住我,让我做一只飞不出的雀儿,只供你取乐?”上官宇被激地眼尾发红,脱口大声道:“我没这个意思!”“若没这个意思,他人盯着我,你为何如此大动肝火?”沈忻月问。又继续道:“我天生便是这样的脸,父母赐予,它有何不能示于人?就因为我是你的妻子,我便是行在大街上,也只得给你一个人看?我被人无心碰上,就得杀了对方吗?你当初说,我就是失了清白也不介意,只是为了哄我随口说说?”上官宇不退不让:“别做这般假设!当初情况与今日如何比较?我不介意,不代表我就得任你被他人觊觎。”他方才看见的是那个男人撞上她后,顺势将手搭在了她腰上。他正要一脚踢翻他在地,就听沈忻月说了句“无事的”。沈忻月被他气地红透眼眶:“可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,还不够么?纵使他人觊觎又如何?我不搭理便是啊。”上官宇一时语塞。他也知道沈忻月对他有情意,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她患得患失。加上今日他其实是未做好当个女郎的准备,高估了自己心中的承受能力,被众人看戏一般围观,他有些难堪。两两想加,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。树下,两人大眼对小眼,皆是红着眼,怒目而视。一番争辩,沈忻月没了观灯的兴致,与上官宇对视半晌后,她突地转身,朝街上走去,去寻王府马车。沈忻月满脑子乱哄哄的。她不否认上官宇爱她在意她,她也深知他这个人虽然恣意又霸道,骄矜又高傲,平素对人冷情淡然,可一旦他将你纳入他的亲近范围,则会对你又疼有宠,保护有加,万万不会让你受伤。可他这份浓烈的爱,若是变为偏执,要将她从保护变为桎梏,隔绝出她与世间万物的连接,那只能使她感到窒息。她想,这不是他们二人想要的相处方式。与其二人在这大树下恨声互相对战下去,不如暂且分开片刻,各自冷静。上官宇见她转身就走,一句话都没给自己留,定在原地,不愿每次都是他矮低身段与她道歉,不愿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上她。他拧着气,刻意不看她绝情的背影,任她消失在茫茫人海里。——江都本就是水乡,河流纵横交错甚多,城内亦是水道密布,州桥座座,乌篷船只摇曳河中。往回走的途中,沈忻月路过一座长桥。桥下张灯结彩的游船来往如梭,两岸花灯各有不同,水中不仅有许多星星点点的莲灯,还倒映着岸边各色五彩缤纷,和那些举着河灯正在往河中放灯的人们满怀期待的面容。见如此热闹非常,沈忻月忆起自己来时祈福的初衷,便改了直接回府的念头。她毫不犹豫地走下了桥面,往旁侧贩卖面具的铺中去买了一只戴上,遮住落寞的面容。又在灯铺买了一盏莲花灯,就着铺中的笔墨写了祈福之语置于其中,然后走到河边,随着众人走下河边石阶,放在了河中。承载她愿望的河灯逐步飘远,汇在灯海中,耀在方寸之间。如这广袤人间,每个人虽是渺小不堪,在历史长河中却也一往如前。寒凉的夜风吹来,她拢了拢斗篷,起身退回近河供人歇息的廊檐下,找了一方幽静处,坐下沉思。旁人那处有多热闹,便衬地她此刻有多么孤独。上官宇埋怨别人色眼看她,可方才旁人打量她和他二人,哪是仅仅因为容色?分明是他的身量实在太高,作为女郎,高挑过人,又俊美异常,才不可避免地惹人注目。那些上前拱手的,一半是冲着他。还有,同一个节日,他对旁人温柔以待,对自个却吹毛求疵。上官宇恐怕不知道,她早在书房中帮他寻东西时,无意发现了柳惜宁送他的花签,花签被夹在柳家凉州公文中,且张张提了诗,而那些诗无一不是述说着年少情意。柳惜宁曾绘声绘色与她描绘过,从小到大他们在一起的许多场景,诸如上官宇背她、给她的匕首镌字、她为上官宇包扎伤口等等。本是以为柳惜宁的事情早已在去年就过去,化作了过眼云烟。可如今,柳惜宁借着柳家之势大胆再度卷土重来,他上官宇又能抵抗几何?焦急不堪无人不晓,柳惜宁是柳家一老一少两位将军的掌上明珠,她要什么,她的父兄便会为她寻什么,否则当初怎可能任她一人留在都城生活、追寻年少的情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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