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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（第1页）

程朗想起五年前，齐敏是不是也这样想，相较于齐心妍的命，还是牺牲麒麟更划算。他轻声问常鸿，又像是在问五年前的齐敏：“如果要拿我的命换呢？”明明声音很轻，常鸿却好像听见了。他沉默了，顾昭然的声音却突然顶上：“程朗，我以苍狼队长的身份命令你，无论是什么情况，你都不要用自己的命换人质的命。你记住，这是命令！”程朗抬眼看着正朝他摇头的齐心妍，轻声对着耳麦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“怎么？齐敏命令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下齐心妍了？”文森特转着手里的手枪，脸上都是玩味的笑容。“没用的，我才不喜欢二选一的戏码，”文森特摇摇头，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，“我喜欢一起死。实不相瞒，我在这栋楼安置了一大堆的炸药。早就想好如果到今天这个境地，大家一起死了。”“我也不喜欢二选一。”程朗一步步向文森特走去，文森特不知道程朗突然发什么疯，警惕地步步后退。“我想听听小姑娘说什么。”说完，他扯下齐心妍嘴巴的胶布。齐心妍的嘴终于得到了自由，她转头对程朗哭喊：“你不要管我妈妈怎么说，杀了我，快杀了我。”她脸上的眼泪一茬一茬地流，看不见尽头：“我不要继续活在这种地方了，我不要继续当控制妈妈的筹码，求求你，让我死。”程朗垂眸看着她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“好伟大啊……”文森特突然开始鼓掌，“啧啧啧，可惜我向来读不懂伟大叙事，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种以命换命的想法是哪来的。”“要我说……”文森特话还没说完，程朗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脑袋。“怎么？你觉得我是这么善良的人？以命换命？”程朗嗤笑一声，“齐敏现在在我这，就是个仇人。她的女儿，我不以怨报怨已经是我善良。”程朗用枪抵着文森特的脑袋，一步步让他远离齐心妍。他歪着脑袋，直视文森特的眼睛：“你把齐心妍放了，我当你人质怎么样？”文森特是个混血儿，眼睛带点蓝，此刻他的眼里满是疯狂的笑意：“好啊。”说完他大手一挥，下属就麻利地把齐心妍的束缚解了。齐心妍撑着地板站起，还有些踉跄。程朗看向她，点头示意：“走。”齐心妍看看程朗，又看看文森特。她知道程朗又一次用自己换了她，她没法辜负程朗的辛苦，她一闭眼，向外跑了出去。外面有军队的人，只要离开这栋楼，齐心妍就安全了。程朗的耳麦此刻全是顾昭然的声音：“程朗！你他妈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是吗？你要当什么大英雄，你能不能想想我啊！”他摘下耳麦，丢了出去。顾昭然的声音连同耳麦一起彻底粉碎。程朗转身看着文森特：“我够有诚意了吗？”文森特笑着点点头：“太有诚意了，刚刚我差点就要按下手里的按钮了呢。”他举起手，程朗才看见他的操作台上有一个按钮。如果文森特所言非虚，那个按钮足以引爆全楼。“其实，我也不是很想活，”程朗叹了口气，他一边说，一边摘防弹衣，“我要是在你这里死了，是不是能达成，和麒麟、苍狼一起死的结果啊？”文森特第一次见程朗这样，他有些恐惧地后退几步，没敢说话。“你说说，我这辈子，也没干成啥。好不容易有点小成就，惊蛰行动的时候被你们弄得支离破碎。”程朗把头盔一摘，面罩一取，完全露出他的面容，文森特直观地看见他的愁眉苦脸：“我出去干了五年，发现外面真不好混啊，这不，又只能灰溜溜地回军营。”“唉，真羡慕你，”程朗抬起头看向文森特，“你肯定没打过工，你不知道那些上司天天都有什么狗屎要求。”他摇摇头：“我写一份报道，他希望我的报道既能吸引大家的眼球，又能鞭辟入里，还要各个阶层，各个文凭的人都能读懂。简单来说，就是要我的成品要叫好又叫座，这怎么可能呢？“一份报道要我改五六七八版，直到发给校对之前的一小时，我还在改报道。平时还有大大小小各种会议，我是真受不了。”文森特第一次见这个状态的程朗，他被吓得连连后退，程朗见他这样又叹了口气：“你看，社畜的苦，连毒枭都怕。所以啊，这种生活，我才不活。”文森特不理解地皱眉：“你现在不是回军营了吗？哪还有这种生活？”程朗没回话，他对着文森特摊手：“有酒吗？”文森特摇摇头。他的办公室从来不放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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