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如此不听人言,温衍章隐有发作之态,徐氏安抚了两句,又同温嘉月软声道:“原是我的错,近几个月忙于府里上下便无暇顾及你,不过你的东西我一应都备好了已经送过去了,若有缺的尽管嘱咐人来我这取。你那院子里的丫鬟我也都罚了她们,今日确是霜儿那丫头不懂事,回头我便会说她。”
徐氏说着上前要拉温嘉月的手,她侧身躲开了。
母亲在渝州病逝,徐氏曾派人来帮忙料理后事,也是她强行要将自己接回京城。什么缘故,她暂时不知。但无论如何不会是侯爷良心发现,不忍心留她一个在外。
她离开后,茶厅里便只剩温衍章与徐氏两人。
徐氏语气不似刚才温和,直接将话挑明:“好不容易才将人接回来,事没成,便要父女离心,这将来送入王家,又如何能讨得人欢心?侯爷即便再忍不住,也该为温家将来想想。”
王家是胤王的母家,若要依仗胤王,这条线非搭不可。且宫里又有话传来,太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便该早做决断。温衍章沉吟片刻:“春闱一过,挑个日子把她送过去。”
转头不放心又添了一句:“胤王舅父素来喜欢贞静娴雅的,你费些心好好调教,让她懂些世家小姐的礼数规矩。”
徐氏颔首:“这是自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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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早离开的丫鬟已经被徐氏身边的嬷嬷送回来了,挨了鞭条衣衫上还留有血痕,正罚她们在院子里跪着。
见温嘉月回来,两人哭得泪眼婆娑,扑到她跟前:“二姑娘,是我们有眼无珠,不该躲懒还私底下编排姑娘,求求姑娘原谅我们这回,往后尽心伺候姑娘,绝无二心!”
温嘉月实在没心思去管这些,径直进了屋。秋菊知道自家姑娘心思,责骂奚落的话她也懒得说,只道:“既然都是伺候主子,守住本分才是该做的。平日无事别靠近姑娘的屋子,乱嚼舌根之事若再有,便让太太拔了你们舌头,发卖了。”
听见不罚,两人忙磕头谢过。
晚间送来的膳食较之以往好了不止一点,但温嘉月无胃口,秋菊好说歹说才勉强吃了小半碗。
夜里,她的手还疼着,那指痕未散绕着手腕紫了一圈,秋菊寻来了些跌打药酒,揉着散瘀,一边道:“侯爷偏不想想祁王那样的人,何人敢靠近?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责骂姑娘。”
细白手腕硬生生被捏得青紫红肿,秋菊瞧着满是心疼。
“外头都传祁王威严赫赫,却品行端正,作风正派,那如玉容颜更是令人见之难忘,不知多少闺中女子痴想着要攀附一二。可姑娘今日一遭,却说明那祁王不过是个披着假面孔的虚伪之人。”
自家姑娘的性子,向来是能避则避,从不主动去惹麻烦,那祁王能下如此狠手,当真是个恶人差不多。
温嘉月揉了揉额头:“传言向来当不得真,即便有真话,如祁王那样滔天的权势,又有谁敢真说出来?”
今日之事说来也是她倒霉,偏就遇上了祁王,随后一切都变得不顺利。
秋菊替她取下发簪,散落满头乌发,细细梳着,安慰了一句:“姑娘,那琴要不回来,不如算了。谢公子在时凡事都以姑娘为要,从不舍得姑娘受半分委屈,若他知道姑娘如此在意他,定会很高兴,不会怪罪姑娘的。”
谢恒的为人,温嘉月比谁都清楚,他哪怕自己苦累,也不会说她半句不是,就连当初母亲遇刺,他也奋不顾身上前相救。
当真好到让她觉得受之有愧。
他是个读书人,为了前程功名寒窗苦读多年,却因她病了一场,便为她推迟了几月才进京。温嘉月时常想,若是他当初没有留下,或许便不会有意外出现。
所以眼下若不危及性命,她便会继续争取将那琴赎回来。
“谢恒的恩我已经还不了,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一件事。不过你放心,我也不是那般执拗想不通之人。”
秋菊明白自家姑娘的那份心意,没再劝阻,只是问:“侯爷不让姑娘出府,那祁王也未必会再见姑娘,更重要的是咱们上哪儿弄来三千两银子?”
“银子的事不用操心。过几日你去云乐坊,再问问那林掌事。”
祁王日日宿在云乐坊,想来林掌事等人早已是他的人。
五日后,秋菊出了府,也不消打听,那张琴已经让云乐坊的明月姑娘身价都翻了好几倍,无人不知。
秋菊道:“那琴如今就在明月姑娘手上,前日夜里弹了一曲成了满京城的大红人,这两日云乐坊宾客如云,那林掌事不守信,实在狡猾!”
“......”
温嘉月便知道会如此。
那祁王的瞧来似也不是爱琴之人,那日无端要和她抢,抢完又拱手让人,实在费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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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后的云月坊热闹至极,仰赖浪潮琴,明月姑娘赚尽了名头,就连前几日的闹事着火也已经无人再谈。
福宁在湘阁外,打发走来求见的人,锁了这后方的入口,给他家王爷留了一片清静地。
片刻后,祁王府的暗卫查来了渝州的消息。
“属下并没有查到近几年渝州当铺没有人典当过此琴。”
秋菊当日与林掌事说起赎琴一事时,提起了是两年前从渝州当铺买下的,但渝州城内的当铺无人认识这张琴,更别说卖给谁。
“属下查过渝州县城确实有一书生,名唤谢恒,祖上曾有入朝为官的,因无建树也没担任什么要职,到谢恒这代便只是个布衣百姓。不过两年前与侯府二姑娘定了亲,之后便在县衙当了个录事,去年十月进京途中染病而亡,是当地府衙辨认尸首后发的公文,并无可疑之处。”
李承钰茶盏掷下,森然一笑。
“即这两人当中,有人在撒谎。”
死人自然无法查证,至于活着的那个……
一旁的福宁垂首侍立,听完这些话连眼皮都不敢抬。
他跟随王爷才三年,久远些的事并不了解,他先前还道是自家王爷看上这琴所以才格外留心,不曾想,这琴原就是王爷之物。
也偏就奇怪在此处,宫里的琴,怎么就到了渝州?
王爷母妃幼时赏赐之物,怎么就成了亡人之物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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