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沉舟,过来看看这剑穗,配不配?”萧瑾翊转过身,眉眼带笑,将剑递到他面前。季沉舟喉头发紧,握着剑柄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起,剑尖直指萧瑾翊心口。他看见萧瑾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错愕,随即缓缓垂下眼,没躲。“噗嗤——”长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刺耳,温热的血溅在他手背上。萧瑾翊望着他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一个字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“不——!”季沉舟猛地嘶吼,想抽回剑,却发现自己正重复着挥剑的动作。眼前景象再次破碎、重组,又是大殿,又是那柄剑,萧瑾翊依旧笑着递剑过来,而他,依旧握着剑刺了下去。是不是我,二哥才不回家一次又一次,轮回往复。每一次,都是萧瑾翊亲手给的那柄剑,每一次,萧瑾翊都未曾躲闪。季沉舟在这无尽的循环里挣扎,冷汗浸透了衣袍,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呜咽,却怎么也逃不出这刺杀的炼狱。灰雾在季沉舟周身翻涌,将那刺心的轮回反复冲刷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举起长剑,而萧瑾翊的目光从最初的错愕,渐渐染上一层化不开的疲惫,像被反复揉皱的纸,再难展平。“为什么……”季沉舟在轮回的间隙里嘶吼,声音却被浓雾吞噬。剑柄上还留着萧瑾翊当年摩挲过的温度,此刻却烫得他指尖发颤,恨不得将这双手剁去。而另一边,萧瑾翊的意识也在被拉扯。他站在大殿中央,看着季沉舟举剑的瞬间,心口那道旧伤仿佛又在渗血。他想开口解释司徒馨的阴谋,想质问那所谓的“证据”为何不经查证,可喉咙像被堵住,只能任由冰冷的剑锋刺穿胸膛。不同的是,他的轮回里总带着一丝疑惑。每次倒下前,他都能瞥见季沉舟眼底那一闪而逝的、不属于“背叛”的痛苦。泥潭外,封肆注意到季沉舟的身体在剧烈颤抖,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,而萧瑾翊虽一动不动,周身的玄冰气息却忽强忽弱,显然也在意识里挣扎。“这俩傻小子,跟自己较什么劲。”封肆啧了声,却没再往前凑。有些坎,总得自己迈过去。灰雾中,季沉舟的剑又一次刺出,这一次,他忽然在萧瑾翊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。那不是认命,是想看清他眼底深处,到底藏着几分真、几分假。“铮——”长剑骤然脱手,插在地上发出嗡鸣。季沉舟猛地后退一步,看着自己的双手,第一次在轮回里停下了动作。季沉舟的剑卡在轮回的缝隙里,指尖的颤抖忽然停了。他望着地上那柄剑,萧瑾翊给的剑。此刻在他眼里不再是刺杀的凶器,而是当年递剑时,对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的温度,是那句“沉舟,入了我门下,便信我”的低语。“够了。”他哑声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敲碎了循环的屏障。与此同时,萧瑾翊在轮回中也停了脚步。他看着季沉舟举剑的手在半空僵住,那双总是藏着执拗的眼睛里,第一次清晰地映出“悔恨”二字。不是后世回忆里的痛苦,而是此刻、当下,在刺出那一剑的瞬间,就已滋生的撕裂感。原来那时,他并非全无情觉。这个念头闪过的刹那,两人周身的灰雾猛地一颤,像是被无形的力撕开一道裂口。泥潭外的封肆眼尖,看见两道身影晃了晃,竟从泥沼里慢慢站了起来,脚下的吸力不知何时已散去。“醒了?”封肆挑眉,抛过去两截绳索,“再不清醒,我都要把你们当泥菩萨供着了。”季沉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掌心还残留着剑刃的凉意,却已没有了轮回中的僵硬。萧瑾翊拂去衣袍上的泥点,指尖微动,玄冰之力流转如常,方才被情绪拖拽的滞涩感彻底消失。“看来,有些结,总得在痛里才能解开。”萧瑾翊淡淡开口,目光扫过季沉舟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释然。灰雾漫过齐真脚踝时,他最先坠入的不是药庐,而是五岁那年的灵堂。白幡在风里飘得猎猎作响,母亲的牌位前,父亲牵着那个面生的女人,身后跟着个怯生生却有些趾高气昂和别扭的男孩,是齐恒。他记得那天,母亲刚入葬,也是这个女人跨进齐家门的日子,身上的香粉味压过了灵堂的檀烟,刺得他鼻腔发疼。“帆儿,叫柳姨。”父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攥紧了母亲留下的玉佩,指甲掐进掌心,却听见身后的齐恒突然开口,“爹,他不想叫就别逼他了。”那是齐恒第一次护他。可画面转瞬切换,是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,柳姨娘手里的发簪还滴着血,父亲站在一旁,沉默着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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