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聪慧,既在他预想之中,又总是出乎意料。聪慧敏捷的过了分,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,让他突然有点担心,会不会抓不住?“王上!”阿姮跑到芈渊面前,眼睛里闪出晶晶的亮光,“凡是纹饰,不论是兽纹鸟纹,还是曲线纹路,都应该是对称的纹样!其纹路变化都有规律可循,遮住一部分,也不会影响我们去意想它的全貌,但是帛上的那个图纹不是这样的。所以,它不是纹饰!”“大王你早就知道?”正听着她小嘴叽喳,她冷不防的问过来。她怀疑他在耍她。芈渊身躯一滞,连忙一口否认:“寡人哪里知道去!我只看出,它的确不是纹饰。”可是,为了让她能自己想明白,绕了这么大个弯子。阿姮凉凉的瞟了楚王一眼,把目光投向石墙外的天空,云卷云舒,变幻多姿。“寡人要是什么事都能一力担当,要满朝的大夫做什么?要褚良他们有什么用?”他还是那副模样,骄横,厚颜,不可一世,“这件事就交给成大夫,由他琢磨去罢。”如果能参悟出那柄铜剑的秘密,楚国也能铸造出同等锋利的利器,那自然是最好的。如果不能,他也早已留了后手——那个远在晋国的铸匠,不论是谁,不能再留。一如他早跟景肱所说,楚国得不到的,晋国也不能独有。大家都该公平些。夏祭过后,他派人秘密潜去晋国,就交代了下去,如果蔡国不想割让十五城,申叔偃就得拿出让他非常满意的答复。其中就包括,那个铸匠的头颅。他不会再耐着性子和申叔偃周旋。阿姮看向空旷的原野,兀自陷入沉思:“不是铭文,也不是纹饰,那究竟是什么?”自从在喜妹家中,阿姮忽然意识到那些铭文对她有多么重大的意义,她就非常珍惜每一次能缅怀和祭奠阿父的机会,还有那些早已远去的铸匠们。芈渊垂眸看向身边的人,她只是安静的待在他身边,不同他说话,什么也不做,竟然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纯粹的喜悦,和身体上的欲念被满足的感觉截然不同。当然,如果她愿意同他亲热,他也很乐意配合。芈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,把非分之想深藏起来。黄昏笼罩下的田野,萧索沉寂,王卒们的喧哗和打闹声从底下传到露台上来,混杂着炙肉的焦香气息,在空中隐隐飘散。庖叔这几日不肯好好做饭,国君满不在乎,王卒们快受不了了,只好自己动手,搭土灶烤炙肉解解馋。兵卒们的嬉笑声里,一辆兵车从远方奔驰而来。站在兵车上的人,遥遥的冲营门挥动手臂,打出旗语。传递出紧要讯息。芈渊眸光一沉,转身就走,下了露台。阿姮,回家立在兵车上的,是许久没有在楚王跟前出现过的仲其箕。从露台俯望下去,前一刻还在烤炙肉的兵卒们丢下摊子,奔向辕门,开门放行。转眼间,祭台下只剩缭绕的炊烟,和烤糊的炙肉。仲其箕从兵车上跳下来,步入祭台,消失在阿姮的视野中。阿姮心中一动。鹂阿姊曾经从她的仆女口中得知,仲其箕派了人到庸地监视昭氏私卒。他的行动必然是楚王授意的。而楚王将会在适当的时机从郢都启程,前往庸地。也就是说,距她可以离开楚国的日子越来越近。阿姮抬手按住心口,极力让砰砰跳动的心房冷静下来。楚王走后没多久,残阳跌落到极远的天之一角,近处的原野上还有依稀亮光,遥远的北方则完全被黑夜吞噬,茫茫的山水被晕染成一幅厚重的墨痕。阿姮引颈,怅惘北望。少顷,从露台上走下来。行至楚王房门前,两个侍卫正在院中拉扯,为了争谁先去庖厨用膳,互不相让。庖叔终于听了劝,舍得给大家吃肉了。“大王用膳了么?”阿姮问。两人停止打闹,争相回道:“大王给仲百夫长赐了膳,同食过后,正在叙话。”“这里暂且没什么事,我替你们守着,”阿姮微笑着说,“你们若不快些去,就只能喝汤了。”大王没有带哑寺人出来,而姮女在大王身边的地位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已远高于哑寺人。两个侍卫不疑有他,笑嘻嘻的跟阿姮道了谢,一溜烟蹿去了庖厨。院中无人,阿姮静悄悄的靠近窗边。屋内堂中,仲其箕正在说话。仲其箕说,昭伯长男平定了王叔度残党,本应该在庸地卸甲,等候国君亲临,请求国君宽宥昭伯之罪。他却于数日前,悄悄率部集结,行进在来郢都的路上。仲其箕已令人在关隘布置好埋伏,只待将其狙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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