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蛊在大启皇帝身上,不说杀死一国皇帝根本不现实,就算杀了,母蛊爱子天性说不定也会在最后一刻取而代之,摄政王依旧会受到母蛊反噬。当年定下这个计谋的,必定是位深谋远虑、深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。楚琰感觉心跳得仿佛要跃出心口,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,事到如今他才明白母妃下蛊的用意。那几年受子蛊影响他忍气吞声,吃尽苦头,却原来母妃早就预料到顾轻的死期,只要他能活到子蛊成年,只要顾轻在战场受伤,甚至不需要什么蚀骨散,就能无声无息地要了他的命。半年前知道这条隐秘他必然欣喜万分,可现在想法早就有了变化,这场死局竟然在顾轻成为摄政王时就已经成为定局,皇帝陛下五官隐隐透着扭曲,牙齿紧咬,那么他做得那些,简直像一场笑话!摩耶那心思转念间作出取舍,“我同意你的条件,但我要那家人和顾轻跟我一起走,从此北漠将不会有摩耶那这个人。”“殿下!”巫莞喊道,咬牙又松开,“为了一个男人,殿下真要舍弃现在的一切么。”摩耶那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,点点头,“我和他尚未分出胜负,没有太子身份限制,行事来往再也不用遮遮掩掩,正合我意。”“即使他根本活不了多久。”这句是楚琰问的,他强忍住内心起伏的情绪,“即使你救下他,你们也根本无处可去?”唯一能选择的只有齐朝,可齐朝国君也不是傻子,一个北漠前太子一个大启摄政王进入自己地界,他还能无动于衷,什么也不做?“孤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心意。”顾轻一直说他作为太子尤为任性,不顾太子身份长期待在边境,每逢对战次次冲在最前头,可那些在他看来不光是任性,他只是享受与顾轻在战场交手的酣畅,享受棋逢对手的兴奋,但这次,他是真的要任性一回了。巫莞跟随摩耶那多年,心知此话一出他的心意再难转圜,她胡乱擦掉掌心的汗,心神不宁地走出院子。楚琰怔怔地看着摩耶那,他和摩耶那相处了一些时日,知道对方骨子里的高傲强势,他们是一类人,看着他对顾轻的殷勤,不是没有过唾弃与贬低。他以为自己怎么也比敌国太子更多几分优势,大启有的是旧人旧事牵绊住顾轻去留。可对方不假思索地答应他的条件,还是让他心中震动,扪心自问,易地而处他是否会愿意?一路上顾轻对他爱答不理,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什么。“朕去看看他。”楚琰慌乱地丢下这句话,匆匆推门而入,进了屋子,便是一阵苦涩的药味和浓郁到几乎散不开的血腥味。顾轻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细碎的哽咽声吵醒,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,朦朦胧胧的视线里,一道玄色的身影侧坐着。烛火下,是一张绝望的侧脸,脸的主人高傲地扬起下巴,薄唇抿成一条线,他感觉有温热的水滴落在掌心,想说话嗓子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仰着头的男人五官模糊,肩膀轻微耸动,像是生怕吵醒他,抽泣声微不可闻,在陷入黑暗前他还在想:这人是谁,哭得这么丑,又这么伤心……再次醒过来,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,脑中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如针刺般在颅腔内肆虐。顾轻忍不住抬起手,用力揉了揉发痛发胀的太阳穴,眉头紧紧皱起,脸上满是痛苦之色。房门紧闭,外面日头西斜,夕阳的余晖从镂空雕花的窗中斜斜照入,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。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枚沾血的令牌,依稀能辨认出“顾”的轮廓,上面血迹已经干涸,呈现出暗沉的褐色,令牌下方压着一封皱巴巴的信。顾轻没去看信,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边,双手撑在窗台上,用力将窗户往外推了推,可那窗户却像被钉死了一般,纹丝不动。他咬了咬牙,手上青筋暴起,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却依旧无法撼动分毫。忽然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黄一低着头,脚步慌乱地走了进来,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。看到站在窗边的顾轻,怔了一下,目光在他脸上掠过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。随即低下头,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托盘,带着些紧张说:“先生,外面打起来了,死了好多人,我们现在出不去了。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,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。“谁跟谁打起来了?慢慢说。”顾轻转过身径自走到桌边,看了那枚陪伴他多年的令牌一眼,随后取出底下的信,还未打开,便闻到一股浅浅的血腥味,眉头微微皱起,脸色便显出几分冷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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