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瑜嘴唇翕动,似乎还想继续控诉,却在转头看清顾轻脸色的瞬间哽住了。暖黄的车灯下,顾轻眼底的青黑和眉宇间深重的疲惫无所遁形。他满腔的怨气像被戳破的气球,迅速瘪了下去,化为一丝心虚的心疼。“……我、我也就是说说。”沈瑜的声音低了下去,别开视线,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以后……可你也得注意身体,这么熬下去累病了怎么办?”这话语里的关心是真实的,却也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。顾轻心里一暖,捏了捏他的手:“嗯,知道了,谢谢。”“谢什么谢!”沈瑜的表情瞬间又有些别扭,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。他用力抽回手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,“顾轻,我们是恋人,马上要结婚,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!我关心你,不是要你道谢的!你……你总是这样!”他像是在指责顾轻的“生分”,又像是在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找出口。顾轻没再说话,只是疲惫地仰靠在副驾上,闭目养神。沈瑜发动车子,驶向家的方向,车厢里沉默蔓延,只有引擎的低鸣,沈瑜几次想开口打破寂静,最终只是抿紧了唇。回到家已是凌晨,顾轻累得几乎虚脱,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他无法忍受不洗澡就上床。沈瑜跟在他身后,语气带着深深的关切:“累成这样了还洗什么澡啊?我又不嫌弃你,先休息要紧!”顾轻只是摇摇头,坚持走进了浴室。当顾轻擦着湿发出来时,沈瑜已经拿着吹风机等在门口,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热牛奶。灯光下,两人视线交汇。顾轻停下动作,仔细打量着沈瑜——对方眼底有血丝,神情间藏着一丝强撑的镇定和不易察觉的焦虑,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不对劲。“宁宁,”顾轻的声音带着探究,“你今晚……有点不对劲。发生什么事了?”沈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眼神快速闪躲:“能有什么事?瞎想。”他快步上前,不由分说地把牛奶塞进顾轻手里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,“赶紧去床上躺好,我先给你吹头发。有什么事明天再说,你现在需要休息。”顾轻已经困得眼皮快睁不开了,硬是强打起精神,他不喜欢问题悬而未决,尤其事关沈瑜。看着对方明显回避的态度,一个猜测浮上心头。他接过牛奶,没有喝,而是放在床头柜上,试探着轻声问:“……是你家里?”沈瑜自从大学毕业和家里大吵一架,和父母关系转冷,就再也没回过家。沈瑜与家人的决裂始终是顾轻心底的遗憾,也是唯一能让沈瑜方寸大乱的事情。沈瑜的动作猛地一顿,随即若无其事地把人推倒在床上,扯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,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。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急于结束话题的仓促:“说了没事!睡觉!等你睡醒再说!”语气斩钉截铁,甚至有些疾言厉色。顾轻还想追问,吹风机“嗡”地一声响起,强势地隔绝了所有对话的可能。暖风拂过发丝,两人在轰鸣声中无声对视。片刻,顾轻败下阵来,他深知沈瑜的倔强,也心疼他与家里几乎断联的痛苦,不愿在深夜逼迫自己恋人。他轻轻拉过沈瑜撑在床边的手,干燥的,带着热意的温度从掌心蔓延。沈瑜蜷了蜷指尖,顺从地俯下身,一双湿润的眸子望着他。两张脸靠得极近,呼吸可闻。顾轻仰起脸带着安抚和怜惜,轻轻吻了吻沈瑜不自觉紧蹙的眉心。“晚安。”沈瑜的回应是一个深长而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吻,仿佛在汲取力量,又像是无声的承诺。他笑了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,拿过一旁的眼罩仔细给顾轻戴好——顾轻神经衰弱,对光线极其敏感,几年了这个毛病也不见好转。他们在一起一段时间,他才发现对方经常失眠,后来知道原因操心得不行,一度在顾轻睡着后悄悄去睡沙发,他担心自己万一打呼、万一睡相不好吵到顾轻。后来被顾轻发现,他找了许多借口,说是自己不适应。他真的很爱顾轻,哪怕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,舍弃了过去的人脉圈,也不后悔。卡通眼罩遮住了眉眼,只留下线条优美的下颌线,沈瑜的目光复杂地流连片刻,最初他是被顾轻长相吸引起了心思,慢慢接触下来便不可自拔,深陷对方的温柔陷阱。身边的人震惊于他飞蛾扑火般爱上一个压根不是同个圈子的人,可他们不懂这份感情炽热纯粹。顾轻的好像一张细密的的网将他牢牢包裹,在父母和顾轻之间,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顾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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