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光是他们,还有沈家的亲朋好友,我爸妈想要借此机会告诉外界,我们结婚了。只是这样一来场地、布置…整个方案都得重弄,婚礼……需要延期。”说出了酝酿已久的话,还未放松下来,他便看到顾轻以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自己,眼底带着浓浓的失望。“延期?”顾轻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,只觉得一股难以抑制的腥甜猛地冲上喉头,胃部那持续不断的、尖锐的绞痛瞬间达到了顶峰。顾轻猛地弓下腰,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,他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嘴,身体因痛苦而剧烈地颤抖痉挛。“你怎么了?!”沈瑜被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得魂飞魄散,声音完全变了调,慌忙扶住顾轻摇摇欲坠的身体。咳声撕心裂肺,顾轻松开手——掌心赫然一团暗红粘稠的血迹,在路灯下刺目惊心。沈瑜瞳孔骤缩,魂飞魄散:“顾轻!!”他手忙脚乱把人塞进后座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,一脚油门踩到底。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刺耳的轰鸣,像离弦的箭般冲向最近的医院。一路疾驰,车里只剩下顾轻压抑到极致的、断断续续的痛苦喘息和沈瑜自己粗重混乱的呼吸声。他不断地侧头看向后座,顾轻蜷缩在那里,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浸湿了额发,紧闭的双眼睫毛剧烈颤抖着。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车子即将驶入医院急诊通道时,意识模糊的顾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,“沈瑜……你是不是……后悔了?”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刀子,狠狠捅进了沈瑜的心窝,他瞬间如坠冰窟,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车子猛地刹停在急诊门口,刺眼的“急诊”红灯映照着沈瑜惨白的脸,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车,嘶吼着叫来医护人员,手忙脚乱地帮着把顾轻抬上担架车。看着顾轻被医护人员迅速推走,沈瑜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。巨大的恐慌和无措感攫住了他,护士焦急的询问声、周围病人家属的嘈杂声,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后悔?他后悔什么?后悔爱上顾轻?不,他从未后悔过。沈瑜猛地推开旁边试图询问他的护士,踉踉跄跄地冲向了安全通道。楼道里空无一人,只有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忽明忽灭。他颤抖着手摸出烟盒,点燃一支烟,狠狠吸了一口,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,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煎熬。他烦躁地、近乎粗暴地一把扯开紧紧束缚着脖颈的领带,又狠狠拽开衬衫领口两颗扣子,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。拧开水龙头,将冰冷刺骨的自来水狠狠泼在脸上,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,混沌的大脑似乎找回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清明。他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,大口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他抬起头,看向镜中那个狼狈不堪、双眼布满红血丝、脸色灰败的男人。镜子里的人,头发凌乱,眼神涣散,充满了恐慌、愧疚和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。就在他喘息着,无意识地将被水打湿、紧贴在皮肤上的衬衫领口又用力往旁边扯开了一些,试图让更多冰冷的空气接触滚烫的皮肤时——他的目光骤然定格!镜中清晰无比地映照出,在他脖颈侧下方,靠近锁骨的位置。一个暧昧的、暗红色的吻痕,如同一个无声的罪证,赫然烙印在他的皮肤上,在洗手间惨白刺眼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狰狞、刺目。沈瑜定在原地,镜中的脸瞬间褪尽血色。这是什么时候……留下的?!电光火石间,早上顾轻的那句质问,那隐忍克制下深藏的痛楚眼神。在路灯下看着他时,那浓得化不开的失望,在车上咳血前,那平静得近乎绝望的疑问……所有画面如同碎裂的拼图,瞬间被这个吻痕串联起来!原来……原来顾轻已经看到了。巨大的、灭顶般的寒意和恶心感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,沈瑜只觉得天旋地转,眼前阵阵发黑,胃里翻江倒海。他猛地弯下腰,对着洗手池剧烈地干呕起来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冰冷的绝望,如同无边的黑暗,将他彻底吞噬。镜子里,那个带着吻痕的男人,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,如此的……面目可憎。两人初入社会时举步维艰,顾轻的肠胃问题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。后来日子渐渐好过,沈瑜盯他调理盯得紧,已经很久没出过岔子。这次直接吐血,把沈瑜的三魂吓掉了七魄,诊断结果出来的很快——急性糜烂性胃炎,压力大、焦虑加上饮食不规律引发的急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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