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耳边很安静,紧张如影随形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兴奋感消失,只剩下巨大的烦躁——蚊子快把他们咬死了。甜甜被虫子吓得哭了,小明正在低声安慰他。“哥哥,你还没回答我,‘爱’是什么?”甜甜抽泣着,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又问这个问题。秋月白盘腿坐着,像个菩萨,他的汗水和蚊子包一样多,语气不那么友好:“爱就是爱,别问了。”甜甜的哭声更明显了。“哥哥!你怎么这么讨厌!甜甜都哭啦!”小胖子低声教训道。秋月白深吸一口气,忍了忍,扯出一丝笑,僵硬地哄:“甜甜乖,甜甜别哭了,哥哥等会儿给你买冰淇淋。”甜甜没搭理他,只管哭。秋月白又说:“那你小声点哭行吗,要不然萤火虫不出来了。”小明:“……”过了大概二十分钟,某个时间点,小明突然惊呼一声:“甜甜!甜甜!你看!”秋月白没有抬头,手先发力抓住这两个小孩,慢慢地说:“我有点看不清,咱先商量个事儿。”晚上十点四十分,秋月白把甜甜送到了家,超市老板向他道谢,并给了他两根绿豆冰棒。秋月白拿着冰棒慢慢走到长椅上,一口一口吃着,吃着吃着就笑了。他拿出手机,给他哥打了个电话。“哥,你猜怎么着,我今天晚上抓萤火虫去了。”“没事,看得见,有灯,已经到家了。”“蚊子咬我一身包。”“热死了,浑身都是汗,后背都湿透了。”“先挂了。”呼出一口气,他仰头看天空。没啥好看的。扯掉衣摆上最后一根枯草,他站起来,一瘸一拐地进入红楼。杜鹃正在和平安宋笑聊天,三个人扭头看他,异口同声:“我靠!”他的头发跟洗了一样,白短袖成了灰短袖,胳膊上除了一堆红疙瘩还有不少黑泥,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,血从膝盖顺着往下流,已经干了,凝固了大半条小腿。秋月白摆摆手:“先别问,老子先上去洗个澡,累死了,别跟江既皑说。”一抬头,江既皑正在楼梯上看他,还保持着下楼的动作。他尴尬地摸摸鼻子: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江既皑没说话,走近了秋月白才发现他的表情很奇妙。“摔了一下,没事啦。”他笑嘻嘻。江既皑的视线从他的小腿慢慢往上移动,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上。秋月白莫名有些惶恐,他咧开嘴:“好啦好啦,我——”后半句话被噎了回去。他被搂进了一个怀抱。不过短暂几秒钟,他又被撤离,随后身体被倒扛了起来。视线倒转,头朝地,他有点难受,拍拍江既皑的屁股,身体小幅度扑腾:“诶,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他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宋啸他们。江既皑扛麻袋一样扛着秋月白,无视他的反抗,一直到楼梯上才小声说:“我给你留面子才没用公主抱。”秋月白不动了,但是觉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刚刚他好像都听到拍照的咔嚓声了。温热的水流在小腿上,膝盖破了好大一块,被保鲜膜裹住,江既皑不轻不重地揉搓着血痕。“怎么回来这么晚。”他状似无意地问。秋月白发消息只跟他说带超市老板的女儿出去玩,没说去哪里。秋月白想了想,说:“去西西桥了,吃了糖糕,还喝了饮料,健力宝,你喝过吗?”江既皑用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腿,把他抱到床上,从床边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医疗包。膝盖脏得很,破烂的皮肤上沾着灰尘,皮也卷曲,混着血。只敢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清理,这项工作他做的很细致,蹲在那里庄重得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秋月白干巴巴地说:“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江既皑的手顿了顿,没吭声。过了一会儿,他为他撒上白药,贴上透气的医用敷贴,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情绪,白开水一样寡淡:“看来你真的很为难是吗?但你不用为我做什么。”秋月白垂下眼:“我很想给你一个还不错的生日礼物,不是一支百合那么简单。”江既皑站着,看了他一会儿,转身走了。秋月白迷茫地抬起头,眼睛随着他。他看见江既皑拿着烟出了门,过了几分钟,又回来。江既皑洗漱,上床,拍了拍枕头:“来,睡觉。”秋月白猜想他刚刚出去是请了假。秋月白乖巧极了,躺在床上。楼下还是那样,谈话声和笑声热闹,被墙壁过滤,不算噪音。没过多久,秋月白摸上他的手,一下没一下地摩挲。他的指纹,他的骨节,他的指甲,最后长久停留在他跳跃的脉搏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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