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块地原来是他家的,但是自从他当了刘科技给人看羊癫疯之后就没再种过,成荒地了。再往前数俩月,人家割麦子的割麦子,播玉米的播玉米,他站在田沟头,骤然觉得土壤可惜。老赖边带路边跟他们讲从前,讲土地,讲到动情出还连连扼腕叹息,听得平安有些眼热。结果路过一片麦地,人家正在地里忙活着,看见老赖,大声喊他的诨名,比老赖还不堪,平安的眼就又凉了。宋啸问他爸买这块地拢共多少钱,老赖不肯说,从小瓦房里扔出来一堆工具:“翻吧。”眼看他要走,宋啸赶紧拉住他:“叔,咋翻啊?”老赖说拿着锄头先把杂草拔了,用手也行。宋啸有些紧张,问然后呢,老赖说然后就随缘吧。老赖走了之后,五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,谁也不知道怎么下手。“刚、刚才不是路过一片麦地吗,要不然去问问?”杜鹃说。也行吧。又回到那片麦地,俩大爷和俩孩子正在田边大杨树下喝水休息,光着膀子,黝黑的肩头滚着亮盈盈的汗珠。听他们问怎么开荒,俩大爷肩头毛巾一甩就往前冲:“走。”孩子叽叽喳喳地也跟上来。到了地里,大爷从那堆工具里扒拉两下,扭头对一个孩子说:“墩子,去咱家地里拿俩锄头去。”这孩子叫墩子,可瘦得不行,哪拿得动,秋月白拉着宋啸说他们跟着去拿,大爷没说话。这是秋月白第一次见锄头,陈旧的木头手柄,伤痕累累依旧锋利的钢头在日头地下直反光。墩子一咕噜把锄头抗在肩头,和他们第一次路过麦地时,俩大爷的姿势一样。宋啸笑着说:“小子,你可真有范儿。”墩子看上去很小,撑死七八岁,说话有点不利索:“爷说,让我好好学着呢,教弟弟。”秋月白把墩子身上的锄头拿下来,宋啸从地上也找了一个,往回走。宋啸话多,跟墩子攀谈起来。墩子今年七岁,没过八岁生日,开学就三年级了,爸妈去广州打工,两年没回家了,家里有爷奶和弟弟,奶奶腿摔断了,今天是舅姥爷过来帮他们家割麦子。他有些低落,小脸皱巴巴,说他们家麦子割晚了,别人家的早就割完了,奶奶说是自己的腿耽误了时间,直哭。宋啸摸摸他的头发,摸了一把灰。秋月白摸摸兜,兜里没糖。等回去的时候,江既皑已经扛着锄头开始往土里夯了,夯一次,旁边俩大爷嘟囔一次:“不对,不对,要往上,把下面的土掉个个儿,不是往一边扒拉。”江既皑狠狠喘了一口气,把锄头往地上一立,看着秋月白和宋啸。宋啸马上觉得头皮一紧,赶紧抱着锄头走过去:“哥,你歇会儿,我来。”宋啸还不如江既皑,江既皑会不会锄地另说,最起码人家姿势差不多,宋啸学了五分钟愣是连工具都拿不好。大爷摆摆手,把锄头抢过来,二话不说就开始锄地,动作连贯,大片大片的土壤被翻出来,中间不带一丝停顿。宋啸赶紧去拉,语气里带着恳求:“叔!叔!我来!再教教我,我肯定学会!”另外一个大爷咔吧点了根烟,喊:“小子,你们是来干啥的?”宋啸说就是来开荒的,大爷又问你们五个都是来开荒的吗,宋啸说是。大爷说:“咋雇你们几个狗毛不懂的来,还有女孩,这不是胡闹吗。”大爷还说,刘老赖这地不多,才两分地,本来俩人半天就能锄完,看他们五个这样,够呛。学了半天,眼看奔十点去了,他们不好意思再占用大爷的时间,都说自己学会了,大爷好心,把自己家的两把锄头留下来了,统共三把,三个男的分。杜鹃说那俺俩干啥。秋月白从百度退出来,指着手机说:“网上说了,你俩跟屁股后面把挖出来的杂草和石头扔了。”上午的日头照得人头晕眼花,半个小时过去,站起来一看,前面仿佛一望无际,让人想喊救命。秋月白也不全是为了钱,兄弟之间的感情,怎么能跟钱挂钩?但是目前这种情况,总得聊点能让人活下去的,他说:“宋啸,一天一万,给我多少。”宋啸说平分,秋月白说那咱慢点干,照一年干,宋啸说俺爸说了,一个星期必须结束,超期也送我去部队。秋月白摸了一把汗,忍无可忍想把衣服脱了,扭头看一眼杜鹃和平安还在任劳任怨地扒草,还是没脱。“累不累?”秋月白倚着锄头,一边喘气一边问江既皑,“早饭都没吃,饿吗?渴不渴?”江既皑直不起腰了,半弯着蹲着身子,抬头看他,没看清,日头直射进他眼里。他有些晕乎,笑着:“累,饿,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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