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林霖一笑,点头。梁恕走到她身边站好,护士离开后才弯腰凑近她:“怎么样?有没有觉得不舒服?”“还好,你还没吃饭吧。”“没事,”梁恕被她拉着袖子坐下,手放在她身后帮忙调整了一下靠背:“这样有没有舒服一些?”宋林霖点头,一边觉得他细心,一边却仍在惦记着他饿肚子:“我晚上吃过啦,你怎么办?”“我不饿。你好好的,一会儿陪我去外面吃,好吧?”“好。”她发现梁恕是真的很爱说“好不好”、“好吧?”这种句子,好像她是什么需要被哄着的小朋友,明明他们之间只差一个月。输液的药很凉,宋林霖怕自己手疼,前两天自己都有准备热水袋。她的热水带是毛茸茸的粉色,旁边的小女孩和可可差不多大,扎针的时候哭惨了,眼睛看到了她的热水袋,之后移开视线,又悄悄地看过去。她叫梁恕把这个递给小女孩,梁恕照做了。陪伴小女孩的奶奶推脱了两次,宋林霖连说没事,这才接过并朝他们道谢。小女孩家教很好,不好意思白白拿她的东西,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他们两个一些。梁恕怕她不舒服,宋林霖摇头,说第一天不习惯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他没说什么,只是坐在椅子上,用手轻轻握住输液管。男人手指修长,手很大又很温暖,无名指根的对戒闪着微光。她被这样的暖意攥住心窝。自己输液总会有些无聊,和梁恕一起聊天倒是时间流逝飞速。第三瓶药换完,她自己伸手把流速调快了些,梁恕看到了,问她是不是想早点打完陪他去吃饭。宋林霖被拆穿,只好撒娇:“是啊是啊,这个药不刺激,快点打,我想回家了。”梁恕只好由着她,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袋糖。“这什么?”宋林霖能看懂英文,却还是明知故问。梁恕剥开一颗喂给她。“在巴黎买的,怎么样?”“好吃的。”糖果在她口腔中化开,几乎没有香精味道,是很纯的青苹果味。她尝到了这个味道,忽然反应过来这糖的来由。是她昨天说输液的时候嘴里发苦,同事姐姐给她带了小蛋糕,叫他别担心。梁恕记住了她说的话。-姑姑家这只布偶也没养多久,才刚刚半岁,宋林霖第一次见她就被她可爱得心都化了。几天前的一个事后的晚上,她侧躺在床上,终于得空打开了手机,看到了可可发来的山竹一样的猫爪。她回复了两个表达可爱的表情包,和梁恕说:“我有点想养一只小猫。”梁恕刚把衣服扔进脏衣娄回到卧室,闻言,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,问:“为什么说‘有点’?”宋林霖动了下身子,想在他臂弯找一个位置窝进去,却一眼瞥到了他胸膛上的抓痕,面无表情地帮人整理了下睡袍。梁恕笑了声,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,听到她说:“因为我还在纠结,我怕养不好它。”出生在那样的家庭,那样被打压,她却一直很坚定很自信,会这样想,那就是真的有这个心思。想明白这个逻辑后,他点头:“养吧,我也很喜欢小猫。”怀里人抬眸看他。他问:“在纠结什么,能不能说说?”“我怕我养不好它,我连花都养不好。”“那不还有我呢,我最会养花了。”梁恕说。“你养……”她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养花了,唯一那几盆还是她养的,他只是偶尔浇水,看到他的表情才意识到,他说的不是养花,应该是养她。“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?”“这不是你教我的?”梁恕反驳得很快,思考的过程都没有一秒钟。“……”宋林霖看着他不说话。他笑了下: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家有两个人,照顾小猫是我们两个共同的责任,我会和你一起承担,好不好?”“但还是有很多问题。”“比如你和我都不在家的时候?但这种时候不会很多。”“我们要养它好多年,从它来到家里,到她离开我们。”梁恕点头:“是,养它就是要它成为我们的家人。”“家猫?”她眨眼。“好,”他从善如流,“家猫。”“可是我还要去培训……等我回来我们就养一只,好不好?”梁恕说:“都听你的。”-想到这儿,宋林霖又想到梁恕了,好奇他在做什么。她昨晚来姑姑家住之前做了曲奇留给他,不知道他有没有吃。这么想着,她解锁手机准备发消息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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