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行字,顾扶砚足足看了好几遍,每一个拆开他都能够理解,可组合在一起却令他感到如此陌生。看着最后一行字,顾扶砚低声呢喃:“……九皇子暂且下落不明。”捏住纸张的指尖有些发白,顾扶砚呼出一口气,调整呼吸,厉声问道:“消息可属实?”“现在洛国皇宫被封锁得水泄不通,怕是一只蚊子也溜不进去,我们的探子用了很多手段都没能打探到里面的消息。”黑衣人垂首答道。“孤知道了。”顾扶砚重重叹了口气,捂着泛疼的额角,朝暗卫摆了摆手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“是。”等暗卫一走,顾扶砚忽地弯下腰,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,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。李立德慌忙扶住顾扶砚的手臂:“太子殿下——”别人可能看不出,可他到底在顾扶砚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,太子殿下心中所思所想也能猜测出一二。那几年太子殿下是真心对待那个住在晚秋宫的小质子,生活上处处关照,与对待亲生兄弟无异。当初将人送回洛国也是无奈之举,没想到如今反倒成了这副局面。以太子殿下的性子,怕是又要自责一番。想到这儿,李立德看着顾扶砚好不容易红润了几分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,紧紧抿紧唇,不言不语,神色恍惚。“太子殿下,我先扶您坐下。”李立德扶着顾扶砚坐在一旁,手脚麻利地替他按起了额头。这些年太子殿下思虑过多,整日整夜地处理朱离国内外部事务,一边要小心提防身边的兄弟姊妹,一边又要处理边境大军,压力可想而知。这一来一去,饶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,渐渐生出了头疼的毛病。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,却都对此无能为力,只能开些温养身体的方子,弥补身体上的劳损。“后厨那里应该要熬药了,我去催一催。”李立德见顾扶砚依旧面色惨白,不见好转,抬脚向外走去。“咳咳、立德,回来——”顾扶砚止住了咳嗽,叫住李立德。“太子殿下您现在要以身体为重,奴才可丝毫不敢大意啊!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说到这,小太监立即给了自己几个耳光:“呸、呸——坏的不灵好的灵,太子殿下以后可是要长命百岁的……”被李立德这么一打岔,顾扶砚面色稍微缓和了些:“都是些老毛病了,不用再大动干戈了。”缓了一会儿,顾扶砚从椅子上站起,大踏步朝门外走去。李立德一惊,急忙跟上,离开时不忘抄上置于桌面的手炉。“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?”李立德将手炉塞入顾扶砚手中,又替他拢了拢狐皮大氅。“监牢。”迎面而来的风雪冻得鼻尖有些发红,顾扶砚将脸埋在大氅中,加快了脚步。李立德身高比顾扶砚低了一头,腿也短了一节,顾扶砚身高腿长走得快,他只能迈着碎步尽力跟上。这时候去监牢作甚?李立德内心不解,见顾扶砚满面严肃,也不敢多问。踏过风雪,纯白厚实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连贯的脚印,两人终于来到了监牢。“太子殿下——”守卫的士兵朝顾扶砚跪地行礼,顾扶砚轻飘飘地瞥了一眼,道了声免礼,径直朝内部走去。进了大门,还要走过一道幽长深邃的廊道,道路狭窄,只容两人并肩而行。士兵手握火把,走在最前方替顾扶砚带路。随着他们的靠近,火光照亮了两侧的牢房,皆上了重锁,偶尔可以看见几个被捆在刑柱上的不成人形的身影。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犯了重罪的人,都遭了严刑拷打,进气多出气少,见有人经过,也只能瞪着一双血红的眼,或愤恨幽怨,或害怕恐惧地看着他们。“看什么看!再看小心挖了你们的眼睛!”见夹着恶意的眼神纷纷落在顾扶砚身上,李立德向前踏出一步,挡住他们的视线,尖着嗓音,恶狠狠地威胁道。顾扶砚倒是无所谓,目不斜视,一路来到关押顾扶锦的牢房。“顾扶砚你不得好死!你以为你抓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吗?朱离国落在你手中迟早要灭国!”“父皇为何就那么偏爱你!?你凭什么天生就能坐在太子的位置上?就因为我的母亲是妃,而你的母亲是皇后?”顾扶锦双手被死死捆在柱子上,身着囚服,披头散发,神色癫狂,鲜血混着脏污爬满全身,发出阵阵恶臭。负手而立,顾扶砚静静看着同父异母的兄弟朝自己破口大骂,面上无悲无喜。从狱卒手中尝了一遍百种刑罚,还有这般精力,顾扶锦也无愧于他朱离国的皇子的身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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