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不满地嘟囔着,伸手想去拉他。“闭嘴!”庾亮狠狠瞪了她一眼,语气里的戾气吓得姨娘缩回了手。他胡乱系好腰带就往外冲,连句交代都没留。姨娘的院里乱成一团,刺史府的正院里却很安静。刺史夫人坐在窗前,一身半旧的素色衣裙,手里捻着串紫檀佛珠。月光洒在她清瘦的脸上,满是挥不去的愁绪。她根本睡不着。这些年,庾亮的心早就不在她这里了,连带着这屋子都冷清得像冰窖。“夫人,”心腹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“方才听门房说,大人被公主传唤,已经出门了。”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顿,眼帘低垂,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,“谁知道是真被公主叫走了,还是又去了那贱人院里歇着了。”庾亮不止有一房姨娘,还有一房不为人知的外室。夜越来越深,刺史夫人也熬不住疲惫,歇下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院墙外忽然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啼叫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刺史夫人猛地睁开眼,从床上惊坐起来。她叫来心腹丫鬟,“他要见我。”刺史夫人的声音,有紧张,也有期待。“大人还没回府,看这光景,怕是被公主扣在衙门了。”丫鬟压低声音,帮着夫人穿衣裳,又悄悄开了门出去。刺史府向来以“清廉”闻名,连伺候的下人都比别家少了大半。此刻府里静得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倒正好方便了她们行事。主仆二人没点灯,借着月色,凭着多年的熟稔往院墙摸去。到了院墙处,刺史夫人学着布谷鸟的调子低低叫了两声。墙外立刻传来回应。她心头一热,慌忙拨开墙根的矮树丛,露出一道不起眼的暗门,轻轻拉开。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苏樊。男人一身青色长衫,身形清瘦挺拔。“樊郎,你怎么来了?”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。“俪姐姐,”苏樊上前一步,语气温柔,“我许久未见你,方才公主传召大人,我也跟着去了衙门,公主说无需我在旁伺候,我便想着,趁这空档来见你一面。”俪娘听得心头发暖,一把抱住他,“好樊郎,还是你心里念着我。”就在两人相拥的瞬间,四周忽然亮起数点火光。裴景明摇着折扇,慢悠悠地从树后走出来,嘴角噙着促狭的笑,“原来刺史府里,还有这般热闹的趣闻。”苏樊和俪娘脸色骤变,下意识地抱得更紧,惊惧地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。裴景明心里乐得很。他本想等曲凌把苏樊从衙门支走,自己去苏家守株待兔,把人堵在屋里打一顿,再逼他来见俪娘,好证实庾亮的确带了绿帽。没想到这苏樊竟主动跑来找俪娘,倒省了他不少功夫,直接瓮中捉鳖。俪娘渡过最初的慌乱,目光锐利地扫过裴景明。见他容貌不俗,多看了几眼才问道,“你是谁?是庾亮派你来捉奸的?”苏樊却盯着裴景明身上那料子考究的锦袍,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正要开口,却被裴景明抢了先。“我是又如何?”裴景明挑眉,笑意更深,“难不成你们还有理了?”俪娘冷笑一声,挺直了脊背,“我嫁他时,他狗屁都不是,如今他升官发财,左拥右抱,将我弃如敝履,我红杏出墙,有什么不对?”俪娘很坦荡,当着裴景明的面,大大方方挽住苏樊的胳膊。她下巴微扬,“你回去告诉庾亮,我愿与他维持夫妻的体面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“他若非要揪着这点事不放,把我逼急了,别怪我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抖出来,让他这刺史当不成。”裴景明闻言挑了挑眉,折扇合在掌心,饶有兴致地追问,“哦?他还有什么丑事?说来听听。”俪娘皱眉,感觉不太对。这个人不是庾亮的人么?怎么什么都不知道?身旁的苏樊却突然跪了下去。他声音带着急惶,“此事全是我的错,是我一时糊涂勾引了俪娘,与她毫无关系,求王爷降罪于我,放过她吧。”俪娘彻底愣住了,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。又猛然看向裴景明。王爷?原来这人不是庾亮派来的,竟是位王爷?她不明白,金尊玉贵的王爷怎么会掺和到她家这点龌龊事里来。裴景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。他眼底浮起一丝冷冽,用扇尖轻轻点了点苏樊的脑袋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范疏,你倒是情深义重。”苏樊身子一僵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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