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,声音冷得像冰,“想好了吗?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,不说,从今往后,就永远别想开口了。”范疏被摔得背脊生疼,却咬牙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倔强,“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和庾亮同流合污?”曲凌挑眉,“那你想如何?”“请公主带我入京,面见圣上!”范疏声音陡然拔高,“小民愿当着陛下的面,将一切如实禀明!”屋里瞬间陷入死寂。裴景明忍不住嗤笑出声。这人能蛰伏在庾亮身边,本该是个聪明人,怎么偏偏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?曲凌也没料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,眼底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化为浓浓的嘲讽。“罢了,”曲凌扶额,“本宫给你一个机会。”范疏大喜。没想到曲凌接下来说,“先推出去,打三十棍,御前告状,可没那么容易。”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拖着范疏往外去,屋子里其余几个男人吓得抱在一起,瑟瑟发抖。这个公主怎么这样吓人?一张口又要杀人。自从她来扬州,都死了多少人了。“我说,我说……”范疏被拽着往外拖,一时心神大乱。三十棍打下去,别说面见陛下,命都要没了。“既然想说,那就好好说。”这次开口的是池渊。范疏被扔在池渊面前,也不敢再耍花样,“大人想从哪里开始听?”“先说说你为何非要先见到陛下再开口。”池渊好心提醒了他一句,“在公主和王爷面前,还是不要撒谎的好。”范疏张了张嘴,认命,“见到陛下,我才能恳求陛下把漕运的生意还给范家,我见到陛下,回到扬州,才能重振范家的门楣。”他很不甘心,或者说,很贪心。被抓进来后,范疏并不害怕。睿亲王能在刺史府外蹲到他,一定是查到了很多东西。报仇快要成功了,范疏想得到更多。如果他刚被抓进来,他肯定会把什么都说出来。过了一夜,他就贪心了。池渊说,“这么多年过去,漕运的生意早就落到别人手里了。”“那本来就是我家的!”范疏很激动。“如果不是庾亮构陷陆大人,漕运的生意根本就不会落到别人家手里。”所以他要回来又有什么错?池渊却说,“你范家能拿到漕运的生意,也是因为和陆远关系要好,若当时分管漕运的不是陆远,这生意也落不到你家头上。”“漕运一直是朝廷管控,再把生意分给商户,什么时候,就成了你范家的了?”“那我范家就该死吗?生意是朝廷分下来的,怎么就招了人恨,落得个满门惨死的下场。”范疏双目赤红,声音颤抖。池渊很有耐心,“所以公主和王爷不是想查清此事么?”“你既然什么都知道,为何不肯说呢?范家没有错,你想重振范家也没错,但首先要做的,是先替范家报仇雪恨,而不是拿此事要挟公主。”“范疏,事情要一件一件做,明白么?”池渊的声音不大,也没有任何的怒意,只是耐心的讲道理。他的和善,在范疏眼里,显然和旁边两个罗刹截然不同。在池渊的宽解中,范疏失声痛哭起来。曲凌这一次没有说难听的话,重新坐了下来。范疏哭了一会儿,才说起他的经历。扬州前刺史陆远死后,漕运的生意很快就保不住了。这还不算什么。范家就被逼得在扬州活不下去。范老爷准备携带全家离开扬州回到祖籍地。却在路途中遭遇劫杀。一家老小全部丧命,唯有他侥幸活下来。富贵人家的小公子,一夜之间沦落小叫花子。是父亲的一位好友找到他,抚养他长大,并告诉他,这一切都是庾亮害的。他要报仇。精心谋划后,终于接近庾亮,做了个师爷。他卧薪尝胆,殚精竭虑,不惜献身勾引他的夫人,只为探查到更多的线索。俪娘的嘴很严,始终不曾透露半句庾亮的事情。他找到的,也就是庾亮受贿贪污的证据。只是这证据,又能交给谁呢?如果他离开扬州去京城告状,庾亮很快就会起疑,并且追杀他。直到新帝登基,江南出了事,嘉安公主要来,范疏便有了计划。嘉安公主初到江南的那夜,庾亮并不想去迎。他还记得庾亮的原话,“听闻公主是在京城犯了事,被陛下丢到江南来的,煞有介事地封了个钦差。”“何况,她是为江南学子罢考一事而来,此事牵扯到年家,本官大张旗鼓去迎了,岂不是扫了年家的颜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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