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郎推开门就看到被压在柱子下的江临舟,他像是一只围猎场被包围的困兽,哪怕处境已经如此艰难了,仍是用一种倔强高傲的眼神看着自己。黑衣人将柱子扶起,十三郎怜惜地蹲下去轻轻摸了摸江临舟血肉模糊的小腿,心道想要不留疤倒是个难题。“少阁主重情义,刀山火海也不忘你那条小狗,不料你这条小狗不忠心,倒是弃你而去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将狼狈的江临舟打横抱起,故意用胳膊去蹭他受伤的小腿,将江临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尽收眼底。江临舟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,双手冲着十三郎的脖子去了,“我的狗轮不到你置喙!”十三郎被掐的脸色泛青,却异常地兴奋,“少阁主……掐得咱……咱家很是欢……喜……”这疯子竟要给他穿耳江策川半死不活地躺在河边,像是死了一样,半天也没有动作,要不是胸口起伏,真以为是一具尸体了。河面映着月光波光粼粼,他趴在水边像条濒死的鱼,干裂的嘴唇刚沾到水就扯出了几道血口子。他将肩膀上发炎溃烂的伤口泡进冷水时,疼得他一口咬在手腕上,青筋暴起的脖颈上全是冷汗。疼死了……身上疼头也痛,明明感觉热得很,四肢却冰凉无力。再不看看估计他离尸体也快不远了……药铺门板被撞开时,老大夫的银针还扎在假人穴位上。江策川浑身血气地倚在门框,左手死死按着渗血的右肩,玄色劲装被血和泥浆糊成硬壳。“大夫,治伤。”老大夫一看他满身血气,愣在原地不敢动弹。江策川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把自己认成了地痞流氓,“老头,你再不动手我就杀了你。”老大夫才哆嗦着剪开他衣裳,倒吸一口凉气——伤口泡得发白,边缘泛着黄脓。一看就是搁置了许久的伤口,还浸泡了脏水。清创的烧酒淋上去时,江策川喉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染血的指甲抠进木桌板里,生生抓出五道指痕。伤布缠到第三圈时,江策川突然扯过外衣往身上套。老大夫捧着药膏愣在原地,看他从怀里摸出个半湿的钱袋,半块银子“当啷”砸在脉枕上。“您、您这伤得敷药…”“闭嘴。”江策川系腰带的手顿了顿,又慢慢把衣服脱了下来,“你不早说。”他见大夫给自己缠伤布了,还以为他给自己包扎好了……因为上了年纪总是忘事的大夫不敢说话,默默给他把伤布又拆开,上了药膏后再重新把伤布裹好,出言嘱咐道:“近日不要沐浴,伤口沾了水不容易长好。”江策川埋在阴影里的脸突然扭过来问道:“要是一个人的腿被烧塌的房梁压了…”他喉结滚了滚,“还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吗?”老大夫如实相告,“这得看骨头被砸成什么样子了,若是断了好好养着就是了无大碍,要是断的比较碎,再耽误了医治…”话没说完,江策川已经翻出窗外。老大夫颤巍巍凑到窗边,只见那黑影踉跄着往北去了。开医馆的遇到这种事是经常的,那些身上带着血的人总喜欢用武力相迫他们给自己治伤。江策川携着冷风走在漆黑如墨的夜里。夜风刮得脸皮子生疼,他却在黑夜里听见那年春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,那年春暖花开,江临舟策马掠过他身侧,绣着银线的马鞭抽开他刚摘的狗尾巴草,“又躲着偷懒,皮又痒了?”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,挂在下巴上,他想起来在夫子讲学问他呼呼大睡时,江临舟用毛笔在他脸上画小王八,那时候脸上也是这样痒痒的。面对夫子留下的课业,他撒泼打滚求江临舟给自己写。过去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重现,原来他已经跟江临舟走过那么多的年岁了,留下来许多能够反复咀嚼的回忆。越咀嚼越痛苦,反复品味到最后是江临舟满嘴是血的叫他快跑……当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他猛地起身,不小心扯开染血的绷带,溃烂的伤口暴露在天光下,竟比夜里的噩梦更可怖。自己真是蠢笨到头了,不去搬救兵在这里哭死哭活的干什么?他要去姑苏找贺兰慈来救他主子!另一边的江临舟被绑在椅子上,只能任由十三郎捏起自己的脚踝,将上好的金疮药一点点洒在自己的小腿上。“少阁主真是福大命大,这么大一根柱子砸下来竟然没把你的骨头砸个稀碎。”“唔唔”声出来才发现江临舟的嘴被一根带子勒着系在脑后。十三郎见他皱着眉头,捏了捏他的脚踝,“疼了?这还不是怪少阁主不听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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