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二十二号,秋天在雷鸣震天和磅礴大雨中开始收尾,气温降得格外突兀。元向木收东西往回走的时候,天仿佛破了个窟窿,漫天白茫茫地往下浇。出了地铁还得走十来分钟才能到小区,雨大到能见度都低了许多,他把唯一一件挡风的外衣脱下来包住背包提着往家走。十月的雨就像刚化的冰,直接能下进骨头缝一样。打开房门,狭窄的一居室因着天气阴沉沉的,方澈还在研究院没回来,他把滴水的包扔地上,扭头去卫生间冲澡。头发没干,他直接躺倒在床上,许久都没再动一下。整个世界黑云压顶,湿冷的雨水砸在枕头上,渐渐地,床单、被子都被浸透蒙在口鼻,湿冷逐渐将他裹挟,房间里一下一下的倒气声让人汗毛倒竖。啪嗒,有什么掉在了地上,他费力地转过头,看见地砖上滚落的泛黄的药瓶,紧接着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,心里摹地充满惊惧,他挣扎着掀起仿佛千斤重的眼皮,见方澈正抓着药粒往嘴里塞。咚咚咚心跳快要力竭。房间昏暗湿冷,方澈背后笑着的、泛光的眼睛仿佛饕鬄一样盯着他和方澈。“他竟然喜欢男的。”“听说他妈是个疯子”“他该不会也是个疯子吧?这病遗传。”“难怪喜欢男的。”“太恶心了。”窗外雷声阵阵,床上躺着的人呼吸逐渐急促起来,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转动。嘁嘁嘈嘈的人声融进漫天雨里,他分不清方向,但很快,一道低沉的,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——“我只是觉得恶心。”弓雁亭的脸出现在若影若现的人影后,眼神淡漠又带着极致的鄙夷。不哗——本来是无声的,颤抖的眼睫唰地张开,竭力的、细细地发着颤。元向木大睁着眼,躺在床上很久没动一下,只是胸口在剧烈起伏。窃窃私语的人声消失,四周骤然安静下来,楼下不知谁按着三蹦子的喇叭,刺耳又难听的声音让他的世界落回地面。漆黑的瞳仁转动了下,浑身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,上方天花板上有窗外透进来的亮光,他扭头朝窗外看了下。天亮了,雨也停了,云却还沉沉压着,就像梦里的样子。浑身被汗浸透,黏腻又难受,他动了动坐起身,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上午的课都已经过了,好几条消息问他怎么没来,老师点名了。玄关处的淡青色拖鞋还是昨天的位置,方澈昨晚没回来,听她说最近似乎研究出了点成果,忙得快住到研究所了。甩手把手机扔在床上,他低头用掌根撑着脑袋,即使闭着眼也觉得晕得厉害天地似乎在缓慢颠倒,昏昏沉沉,身上也冷热交替。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一点印象没有,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又变暗了。六十几平的一居室昏暗一片,沙发上的人影很久没动。过了会儿,黑暗中突然“嗡嗡”两声,接近着亮起刺白的光,映出元向木半耷拉着的眉眼。空间动态提示弹出屏幕,他动手点进去。“来了!!”陶桃夸张的文案后还跟了个兴奋脸,配图是一张堆放着十几杯酒杯的桌面,光线暧昧昏沉,液体被折射出晦暗的柔光,中间偏左一只手正拿着酒杯,明显是在端起的瞬间被抓拍了。手指修长精致,腕上戴着一只机械表,微微鼓起的血管沿着手背没入小臂,仅仅一只手而已,竟让人心跳加速。他记得,这是弓雁亭的手。被手机光映着的眸色越来越深,许久,元向木胸口摹地起伏了下,沙发上黑色的剪影动了动,衣料摩擦的悉嗦声在静谧的客厅格外清晰。逐渐,出现不明显的黏腻的水声。他盯着捏着玻璃杯的指尖,眼神变得狂乱而涣散,似乎已经被它握上,冰凉如玉般的触感,却粗暴凶狠。-----------心跳和呼吸同频,连着跳动的神经,电流般疯狂的触感汇聚到被那只手握住的地方。“呃”脖颈被后仰着拉直,所有的声音被定格在浪尖,消失在静谧深处。许久,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。沙哑的喘息声回响,他微阖的瞳孔深处倾泻出翻滚着的绝望。元向木知道,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。他想起陶桃说过法援歇会今天有迎新聚会,动了动手将那张照片点击保存,打开对话框打字:这是哪。手机很快震动了下:五道口这边的一个小清吧。“哪家”水蜜桃:夜栖亭“玩到几点?”水蜜桃:不知道,估计十二点之前吧?学长说要带我们这些新会员见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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