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仿佛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,不见了。晚上六点,小区的灯光繁盛起来,家家户户传出油锅翻炒的滋啦声,小区不隔音的老房子到处都能听见小孩的叫喊和家长训叨的声音。弓雁亭脚步发沉地走进小区,猛地被一小孩扑了个正着,他踉跄了下,站定脚步看小孩打闹,过了阵转身往楼上走,到二楼的时候碰上刚要出门的杨筝。两人都顿住,弓雁亭站在台阶下,杨筝提着垃圾俯视下来。“木哥有消息了吗?”弓雁亭一时没出声,隔了几秒才说:“他失踪前最后见的人是你,你真的没看出他有什么异常?”“没有。”杨筝说,“我已经跟警察说过好几遍了,我家你不都看过了吗?”他说完,提着垃圾袋往下走,弓雁亭立在楼道中间纹丝不动,没有让道的意思。到了跟前,弓雁亭突然开口,“你跟他的聊天记录我能看看吗?”“你什么意思?”杨筝立马变得尖锐。“现在找不到人,我只是想,也许能从一些很小的细节了得到一点线索。”弓雁亭阴沉沉俯视着杨筝,“现在人命关天,难道你不想找到他?”杨筝站着不动,气氛一寸寸紧绷,弓雁亭的身影在黑沉沉的楼道显得格外高大,强烈的压迫让周遭空气都变得稀薄。半晌,杨筝突然笑了,说:“好啊。”他掏出手机,打开聊天窗口将手机递过去。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八天前,弓雁亭并没用翻动,只看了最后几句话,都是很正常的聊天。但是,弓雁亭立刻眯了下眼,瞳仁被荧屏的光映得幽冷,“他给老师和问他的同学都发信息说了不去学校的原因,没给你发?”杨筝没有接话,楼道瞬间陷入死寂。几秒后,杨筝开口:“我跟他楼上楼下,没必要发消息,他直接当我面说的。”“你没上去看看?没发现人已经不见了?”弓雁亭盯着杨筝,“我记得上次他发烧的时候你一直在旁边照顾。”杨筝拿回手机,平静道:“他跟我说去住院了,我很忙,还没来得及去看。”弓雁亭不再问话,只是打量着他,那双极度疲惫、血红的眼睛很平静,却格外凌厉。接着越过杨筝,抬脚往楼上走。警察已经回去了,方澈病发住院了,于盛还在到处找人,房子里静悄悄的。他没换鞋,走到客厅坐下,仰头躺靠在沙发上,他已经接近三十四小时没合眼了,长时间的奔波和精神高度紧张让他浑身都泛着浓重的疲惫和剧痛。他半阖着眼,目光飘在虚空中的某处。大脑却一直在下意识地回放这些天发生的事,从那些聊天记录到他抱着郁金香走进这间房子,再到他原本轻飘的视线逐渐凝聚起来,定在放花瓶的小矮桌的地板上。起身时眼前发黑,脚下晃了晃,还不等眼前的漆黑散开,就大步过去,弯腰从桌角后捏起一片郁金香花瓣碎片。断口边缘很不规则,是被生生撕裂的。房子里其他东西都没动,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,为什么独独拿走郁金香,更重要的事,为什么要对一束花泄愤?他死死盯着被暴力撕碎的花瓣,想起那天过来时元向木搭在沙发上的羽绒服,没关灯的卧室,眼底无声地掀起海啸——为什么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人,除非他根本没在外面活动。弓雁亭缓缓站起身,感觉呼吸都快被抽离了,心跳也变得小幅度搏动,他仔细看着这个不到六十平的小房间,接着走到玄关。地上只有一双蓝色拖鞋,那是每次他过来时穿的,拉开鞋柜,没再找到钻石城堡八天前。风声席卷着天地,呜呜低鸣着像在哭,头顶混沌的天空偶尔传来凄厉的尖啸。一眼望不到头的灰黄色的荒原上一个人都没有,元向木觉得自己走了很久,四肢剧痛不已。一道仿佛即将离世的人发出的滞涩又艰难的呼吸声贴在耳边,声音越来越清晰,接着,就像突然撕开蒙在脸上的塑料,新鲜空气灌进肺叶,他贪婪地大口吸着气。等缓过窒息感,一股难言的,淡淡的腥臭味钻进鼻孔,这气味让他恶心想吐,飘忽的意识被刺激地迅速聚拢。掀开眼皮,刺白的光直射进眼球,元向木下意识眯了眯眼,等视网膜上闪烁的白点消散,他看见正对着脸天花板上的顶灯。后脑勺钝痛不已,他动了动脑袋,霎时天旋地转,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。几秒后,他脸色倏地一变,立马要起身,然而这一动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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