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向木眼睛轻轻缩了下,转开的时候瞳孔带微不可查地滞涩感,像是在躲避什么。凌晨两点,落地窗的窗帘大开着,却没有月光,房子里仍然漆黑一片。四处静谧无声,粗重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。弓雁亭很快就醒了,伸手往旁边摸了下,把人捞进怀里。元向木手指僵硬地拽住弓雁亭衣服,说话很不流畅,“阿亭,我、我想抽烟。”弓雁亭睁开眼,却没动,只是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。元向木这段时间突然烟瘾变得很大,怎么都压制不住,一旦得不到,他会变得异常焦虑。晚上只是拿走了他半根烟,他现在就这样了。医生的嘱咐也很不乐观,这人看着正常,哪天一旦爆发,将会是毁灭性的,但他所有的情绪出口似乎都被死死堵住了,发泄不出来。后来元向木终于愿意开口谈那些过去的,小时候的事,才知道他从小就形成一种很可怕的心理防御机制。就像一道无形的墙,他被困在里面出不来。弓雁亭没去拿烟,元向木变得紧张焦躁,黑暗中那双眼睛瞪得僵直,几秒后,他将手伸下去,报复性地搓弄。“哭出来我就帮你。”弓雁亭道。元向木张着嘴,半晌崩溃道:“我我不行,阿亭”痛苦在黑暗中弥漫,弓雁亭把他的脸按在肩窝,元向木挺着腰在他身上蹭。良久,弓雁亭才感到他身体绷紧,温热的液体喷在他腰上,肩头传来激痛,他躺着没动,等人静下来才动身收拾。元向木的性瘾和他的烟瘾一样,来得频繁又剧烈。一切能刺激感官的活动都让他沉溺。除此之外,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。弓雁亭一直在等他康复。直到那天周五,他原本要留在学校开会,晚上才能回来,但他想起下午医生和心理咨询专家上门,便请了个假,提前回了家。家里很安静,弓清还没放学,弓立岩也没在,他换了鞋上楼,开门进去见元向木在睡觉,眼睫静静垂着,睡着很沉。弓雁亭放轻动作换了家居服,走进淋浴间打算冲个澡。当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的时候,脑子嗡地一声,汗毛蹭地竖了起来。他脱衣服的动作僵住,接着视线卫生间所有角落仔细看了一遍。很快,视线顿住,落在墙角一丝极淡的,没被冲掉的血丝。盯着那点几乎看不见的血看了很久,然后放下浴巾走出淋浴间。窗外一直阴沉沉的,他这才想起好像从元向木住院就开始阴着的天到现在都没晴。掀开被角,捉住元向木的手推起袖子,没有伤痕,又把腿和胳膊都看了一遍,连衣摆都翻上去看了,没有。他平静到极致的脸这才隐隐活泛起来,坚硬锋利的棱角柔和几分,重新盖上被子之前,想了想,还是伸手托起元向木的腰,把原本就宽松的睡裤往下褪了褪。下一秒,所有的动作停住。狰狞的伤口覆在皮肉上。新的旧的一层叠一层,有的发红肿起,最新的还冒着血丝。弓雁亭盯着那些伤口,直到手心的腰动了动,他才缓缓抬头。元向木醒了。这张脸一开始是呆滞的,目光也是散的,又是几天前那种死寂,但很快就开始聚焦,他惊讶地望着弓雁亭,接着坐起身。“你回来了?”他用睡得热热的脸蹭着弓雁亭肩膀,人还迷糊着,“不是说今天要很晚吗?”弓雁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元向木这才发现哪儿不对,一低头,见自己裤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下一节,那些狰狞的,丑陋的伤口就那样暴露在空气里。“解释。”弓雁亭嗓子里蹦出两个字。元向木愣住,一下慌了,“我”“自残有意思吗?”元向木脸色发紧,唇瓣阖动,却半个字都说不出,他甚至不敢看弓雁亭。“元向木我在问你话!!”弓雁亭骤然爆喝出声。“阿亭”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!”弓雁亭站起身,揪住元向木衣领猛地提起,“你不好受我陪着你,你说想抽烟,我半夜不睡觉都要从学校赶回家,再紧急的事我他妈说放就放,你在这儿跟我玩自残?啊?!”他气疯了,脖子的上的青筋鼓胀起来虬结在皮肤下,疯狂跳动。“你不好受,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?”弓雁亭疯了一样嘶吼,“你他妈挺有种啊?今天自残,明天是不是就该自杀了?你有没有心元向木?!”元向木呆住,他从来没见过弓雁亭这么愤怒过,这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人陪着他一起陷在那场浩劫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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