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铭收回手,随意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,语气凝重:“我说顾大总裁,你消失的这段时间,动静闹得可不小,我回来……你不会不高兴吧?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顾渊,“又被老爷子“请”回去“喝茶了”?”“回来做什么?帮我?还是帮老头子?”顾渊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眸色沉了沉,算是默认。他走到沙发边坐下,身体僵硬,阴沉沉的看着沈铭。“别紧张,是周雅联系的我。我费了些周折,悄悄回了国,老头子那边还不知道呢!”沈铭轻啧了一声,也跟过去。在他对面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医者的冷静和洞察,低声道:“老头子这回又想干什么?囚禁?治病?还是……”他眼神变得锐利,“这次玩得更大?”顾渊抬眼,目光平静地迎上沈铭探究的视线。他端起陆景刚才默默倒好的水杯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他想我娶妻生子……”顾渊的话音刚落,客厅里诡异地静默了一瞬。紧接着——“噗——哈哈哈哈哈哈!”沈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。“娶……娶妻生子?”沈铭好不容易喘上气,指着顾渊,“顾渊!他居然……居然指望你?”“哈哈哈哈……我的天!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!没有之一!”顾渊端着水杯,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铭,眼神里带着一丝“你够了”的无奈和纵容。沈铭好不容易止住笑,慢悠悠地补充道:“再说了……顾大总裁,像我们这样的人,还可以娶妻生子吗?嗯?”陆景被沈铭这突如其来的狂笑弄得莫名其妙,甚至有点恼火,觉得这人实在太过轻浮。但沈铭最后这句话,像一道电流击中了陆景。“像我们这样的人”?陆景猛地抬眼,目光锐利地看向沈铭。之前沈铭那些暧昧不清的调侃、带着戏谑和洞察的眼睛、以及此刻他语气里那份难以掩饰的自嘲……他喜欢男人!沈铭他……也喜欢男人!难怪他刚才会笑得那么夸张,那不是纯粹的嘲笑,更像是一种荒诞现实下的悲鸣和宣泄。顾渊自然也听懂了沈铭的弦外之音。他放下水杯,深邃的目光扫过沈铭,带着一丝警告:“沈铭,你收敛点。”沈铭接收到顾渊的眼神,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。他耸耸肩,摊手道:“行行行,收敛收敛。你打算怎么办?真给他弄个‘孙媳妇’和‘孩子’出来?”顾渊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,像淬了冰:“做梦,我的人生,轮不到他来做主。”沈铭吹了声口哨,眼神里闪烁着看危险的光芒:“啧啧……三年了……就是为了这一刻?”顾渊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开口,声音冰冷低沉:“沈铭,注意你的界限,不该做的事别做,不然,我连你一块儿处理……”沈铭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服,邪魅一笑:“威胁我?你觉威胁得有用?阿渊!你真不乖?”“我家钥匙?还给我!”“不给。”沈铭转身路过陆景身边,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,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然后,潇洒地离开了客厅。“我累了,休息去了……”陆景看着沈铭离开的背影,又转头看向顾渊,心中满是疑惑:“顾渊,你们真的是朋友?他……他是什么意思?”顾渊看着他,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,认真道:“老婆,没事,别担心!一切有我!”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。顾渊眉头瞬间锁紧,眼神冷了下来。他瞥了一眼屏幕,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程煜。他一边玩弄着陆景的手,一边接起了电话。“沈铭在哪儿?”顾渊沉默,没有着急回答。“顾渊,别跟我装聋作哑。”程煜的声音冰冷强势,带着一丝怒火,“把人给我。现在、立刻。”欠收拾顾渊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你监视我?”“我只是让人盯着周雅!顾渊,我知道你想干什么?我可以帮你!”“我不需要!沈铭也不会去,他有他的去处!”“顾渊,你他妈别忘了!要不是我,你以为你的陆景能找到你?你欠我的!”程煜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充满恨意,“再说!废了我弟弟的人是你!顾渊!是你亲手把他变成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!你有责任把他治好!”陆景的心猛地一沉,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。回国时,程辞给他下药,被顾渊记恨,但他没想程辞因此废了一双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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