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盛意坐在餐桌前,拿起筷子,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两口面包,可心思全然不在这早餐上。面包的焦香在舌尖散开,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他偷偷抬眼,瞥向沙发那边的宋温河和林晓——林晓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,宋温河听得认真,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,阳光落在他侧脸上,柔和得不像话,仿佛昨晚的争吵从未发生过。一股酸涩的情绪在姚盛意心底蔓延开来,像泡了醋的海绵,胀得发疼。他有点吃醋,气宋温河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,气那个笑容不是给他的。可一想到宋温河昨晚说的那些狠话,心里又像被针扎了一样,密密麻麻地疼。他把筷子重重一放,“啪”的一声,起身时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“吱呀”声,引得宋温河和林晓的目光短暂投来。他却全然不顾,一怒之下大步迈向阳台,“唰”地拉开玻璃门,将自己和屋内的热闹隔绝开来。阳台上微风轻拂,带着点清晨的凉意,却吹不散姚盛意满心的烦闷。他靠在栏杆上,双手撑着冰凉的金属,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发呆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这时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,打破了阳台的宁静。他掏出手机,看到屏幕上“夏如星”三个字,没好气地划开接听:“喂,什么事?”“让苏楠接我电话。”夏如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点火急火燎的急促。姚盛意眉头皱得更紧,语气冲得很:“你不会自己打给他吗?”“他把我电话挂了。”夏如星的语气瞬间弱了下去,带着点委屈和无奈,像只被欺负的小猫。“那你就自己来找他,我又不是你小弟,没有义务!”姚盛意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,被夏如星这么一使唤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几分,胸口又开始起伏。“哦咦,你发什么脾气?”夏如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头雾水,顿了顿,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戏谑,“哦,你是不是在吃宋温河的醋?他是做了什么事了吗?”“多管闲事,我才没有!”姚盛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被说中心思后气急败坏,几乎是吼出来的,说完“啪”地挂断了电话。他低声嘀咕了一句:“真不会说话。”说完,又忍不住往客厅里瞧了一眼——宋温河还在和林晓聊天,头都没抬一下,仿佛对阳台这边的一切毫无察觉。这让姚盛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像堵着一团棉花,闷得发慌。我吃糖醋排骨了,没有糖也没有排骨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,缓缓铺展开来,将整座城市温柔包裹。昏黄的路灯在夜色里散发着朦胧光晕,把宋温河和林晓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两道依偎的剪影。宋温河偏过头看向林晓,眼角的笑意温和得像化开的春水:“到了给我发消息。”林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,弯弯的眼睛里透着真诚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车门把手:“哥,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说罢,伸手去拉车门。宋温河望着她,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宠溺:“放心吧!我不会那么快被抛弃的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多了点催促,“你赶紧回酒店休息,玩两天也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林晓推开车门,又探出头来,发梢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:“我听说那个漂亮小哥哥好像和他那个‘哥哥’关系不错哦。”她冲宋温河挤了挤眼,语气里满是调侃,“反正你加油吧!”说完朝他挥了挥手,才转身发动车子,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红色的弧线。宋温河站在公寓门口,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车影,直到它消失在公寓旋转门后,才轻轻叹了口气,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手机边缘,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。不知何时,姚盛意出现在公寓门口。他双手插兜,眉头微微皱起,脸上带着些佯装的不耐烦,脚尖却在地上轻轻点着,像是等了许久。看到宋温河还站在门口,他的目光立刻黏了上去。宋温河转过身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像有细小的电流划过。姚盛意率先开口,语气里带着点嗔怪,尾音却不自觉地软了:“你还要等多久才肯进来?”宋温河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等你来找我的时候啊。”姚盛意撇了撇嘴,别过头去,耳尖却悄悄红了,扔下一句:“爱回不回!”转身就往楼道走,脚步却慢了半拍。其实,昨晚两人大吵一架后,谁都没先低头,可在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里,心底都不想把关系闹僵。姚盛意垂眸,睫毛微微颤动,心里暗自嘀咕: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……而宋温河望着他的背影,靠在车边沉默了片刻,脑海里浮现出“自己不过是被他买回来的仆人”这个念头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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