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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（第1页）

楼层数字跳动的蓝光映在镜面上，将两人的倒影重叠又分开。林晓数着电梯运行的震动频率，心里却乱糟糟的——她发现简寒的目光始终没移开过，时而盯着她后颈那颗晃动的朱砂痣，时而凝视她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，甚至在她偷偷咽口水时，对方的嘴角还不易察觉地勾了勾，像在嘲笑她的窘迫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，林晓攥着文件就想闪身出去，却没注意到帆布包的带子勾住了简寒的袖扣。“刺啦”一声，袖扣上的线头被扯了出来，像根调皮的银线。她不敢回头，直到撞开工作室门，才发现掌心全是汗，把购物袋里的矿泉水瓶攥得变了形。宋温河正在收拾碗筷，听见动静抬头时，目光第一时间扫过林晓泛红的耳尖，围裙带子在身后晃成松散的结，像只慵懒的猫尾巴。“怎么了？”“哥！哥！有人跟踪我！”林晓拽着宋温河的袖口，声音里还带着哭腔，“从我上电梯就一直跟着我”话音未落，简寒已闲步跟来，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姚盛意从稿纸后抬头，手指停在“追逃”二字的拼音上，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。“跟踪？”简寒挑眉，车钥匙在指间转出银弧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，明暗交错的线条显得格外立体，“我只是觉得你好看，所以多看了两眼。”他瞥向林晓无处安放的手——宋温河的衣角在他掌心压出两道深深的沟痕，像刻上去的印记，“我喜欢你，做我对象吧？”林晓后退半步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像只受惊的小鹿：“哈？”“简寒，你发什么疯？”姚盛意“啪”地把钢笔拍在桌上，眼神冷得像冰。“就是，你有什么冲我来。”宋温河往前站了半步，不动声色地把林晓护在身后，像只护崽的兽。简寒摊了摊手，一脸无奈：“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？”姚盛意和宋温河异口同声：“你觉得你像好人？”简寒被噎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小意啊，我再怎么不喜欢你，也不会傻到搭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吧？”姚盛意皱眉：“那你怎么就喜欢他了？为什么喜欢？”“爱了就是爱了，哪有那么多理由。”简寒的目光扫过姚盛意和宋温河，带着点戏谑，“难道要像你们一样，彼此喜欢还藏在心里装不在乎？”宋温河和姚盛意同时语塞，脸颊都悄悄泛起了红。“不是，我们才第一次见面。”林晓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，细若蚊吟，“如果你是开玩笑的，那这并不好笑；如果你是认真的，那我觉得更不可能，我们都不了解彼此，你应该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在一起了吧！”简寒忽然正视林晓，瞳孔在逆光处泛着琥珀色的光，像盛着两汪清泉：“我叫简寒，姚盛意的……哥哥。我是真的喜欢你，如果你不相信，我可以等，但请你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吗？还有……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？”林晓被那目光烫得几乎要躲到宋温河身后，却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细弱的声音：“林、林晓”“林晓。”简寒重复道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，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，“很好听的名字，像青瓷上的冰裂纹，透着股清冽的美。”工作室里静得能听见釉料罐里的粉末沉降声。林晓盯着掌心里的蕨类挂件，忽然想起电梯里简寒看他的眼神——不是陌生人的打量，而是像匠人看见一块上等陶土，带着欢喜的、小心翼翼的侵略性。姚盛意忽然咳嗽一声，笔尖重重戳在稿纸上，墨点溅出老远：“简寒，说完了？”“说完了。”简寒转身时风衣扬起，衣角扫过林晓的胳膊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。“林晓同学——”他在电梯口回头，逆光里露出一口白牙，像只狡黠的狐狸，“准备好接受我的追求了吗？”电梯门合上后，宋温河的手轻轻按在林晓的肩上，掌心的温度缓缓传递过去：“对不起，他应该是冲我们来的。”“没关系的，但是……”林晓抬头，眼神里带着点好奇，“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事吗？”宋温河只是摇了摇头，吐出三个字：“没什么。”姚盛意将钢笔摔进笔筒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响：“确实没什么，别理他，这人一贯疯疯癫癫。”他顿了顿，看向林晓，语气软了些，“至于他说喜欢你，我也不清楚。反正以后避着点他，肯定是好的。”“嗯。”林晓点点头，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刚才被简寒衣角扫过的地方。姚盛意气得胸口发闷，转身就往接待室走。宋温河赶紧跟上去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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