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昭珩终于转过头,微光里,他的眼神沉得像潭水:“你的信,不对劲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的纹路,“你从不说‘几日便回’这种话,更不会绕去黑松岭查什么栈道。”苏棠低下头,原来自己的反常,太子一眼就看出来了。世间至乐洞里的空气像浸了水的棉絮,沉甸甸地压着。石缝漏进的微光斜切而入,在两人之间织成朦胧的纱,映得萧昭珩臂上渗出的血格外刺目——暗红痕迹顺着衣料淌下,在地上晕开小团湿痕,他却只松了松领口,目光紧锁苏棠。从沾着泥污的额角,到咬得发白的唇,最后落在那双蒙着水汽的眼上。那双眼像被晨露打湿的鹿眼,藏着惊惶,深处却翻涌着执拗的光。“疼?”萧昭珩的声音轻如叹息,尾音带着未散的喘息。他伸手想碰苏棠臂上的伤,指尖在半空顿住,转而扶住他的肩,“还站得住?”苏棠摇摇头又点头,喉间发紧。方才被阿五追得急,膝盖磕在石棱上,钝痛顺着骨头缝钻。他刚要撑着石壁起身,就被萧昭珩拽到身前,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稳妥。太子半蹲,撩起他衣袖的动作轻得不像话。伤口狰狞敞开,血珠混着泥屑,在微光里泛着刺目红。萧昭珩倒出金疮药,清苦药味漫开,与土腥气缠在一起。“忍忍。”他指腹沾着药粉按在伤口边缘,动作稳得不似刚经厮杀。苏棠疼得吸气,攥住太子衣襟,却没躲,只定定看着他——看他长睫投下的阴影,紧抿的唇线,臂上血痕滴在自己鞋面,洇出细小的红。“好了。”萧昭珩用布条缠好伤口,打了规整的结,指尖不经意蹭过他手腕内侧。那里皮肤薄,动脉跳动如受惊雀鸟,引得两人微颤。他刚要起身,衣袖被轻轻攥住,力道不大却执拗。“殿下的伤……”苏棠声音轻颤,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左臂,“该处理。”萧昭珩低头瞥了眼,扯出不在意的笑:“无妨,皮外伤。”说着反手握住他的腕,将微凉指尖按在自己伤处,“这样,满意了?”苏棠触到温热的血,猛地缩回手,耳根在微光里泛红。洞里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,叠着在石壁间荡出回音,像敲心的鼓点。萧昭珩忽然抬手,指腹擦去他脸颊泥污,温度烫得他睫毛轻颤,呼吸都乱了。“怕吗?”他声音低哑如砂纸磨过,呼吸拂在苏棠唇上,带着淡淡血腥,却奇异地让人安心。苏棠没回答,只仰头望他。太子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,有后怕、愠怒,更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,像黑松岭的夜,深不见底却藏着灼火。下一刻,萧昭珩的唇轻轻落下,先是极轻的触碰,随即加深了这个吻。血腥味与药味渐淡,只剩交缠的呼吸在微凉空气里凝成薄雾。苏棠睫毛颤了颤,抬手搂住他脖颈,指尖陷进太子发间,感受着真实的温度。洞外风声呜咽,隐约有脚步声徘徊,可他们的世界里,只剩眼前人的气息与触感,像溺水时抓住的浮木。萧昭珩手滑到他后颈,轻轻按着,掌心薄茧蹭过皮肤,带来战栗。直到苏棠喘不过气,他才稍退,额头抵着他的,鼻尖相触,眼底情绪浓如化不开的墨,清晰映出苏棠泛红的眼眶与汹涌情愫。“苏棠……”他低唤,声音藏着压抑多年的汹涌,像将决堤的河。苏棠闭眼,将脸埋进他颈窝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这声回应如钥匙,打开所有隐忍闸门。萧昭珩拦腰抱起他,避开碎石,放在铺着厚松针的石地上——松针带着松脂清香,该是前人歇脚处。外袍滑落的轻响格外清晰,像羽毛拂心尖。两人呼吸乱了,胸腔剧烈起伏,在微光里泛着汗湿的光。萧昭珩的吻落在他眉骨、鼻尖、下颌,带着珍视的小心翼翼。直到苏棠勾住他衣领拉近,他才吻得更深。石地凉意透过薄衣渗进,却抵不过身上热度。萧昭珩手抚过他脊背,带着克制的颤抖抚过无法祛除的鞭痕,在他耳边低语,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闻——或许是东宫书房未说的关切,或许是宣州城楼欲言的牵挂,或许只是“别怕”。苏棠将他抱得更紧,指尖攥着他衣襟,指节泛白。微光从石缝漏入,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,萧昭珩臂上血滴落在苏棠手背,顺着指缝淌下,在松针上晕开细小红痕,像宣州过年的烟火,短暂却灼眼。洞壁上,两道影子依偎,随呼吸轻晃,模糊了轮廓。苏棠眼角沁出湿意,不是疼也不是怕,是难以言说的情绪如潮水漫心。那湿意很快被萧昭珩舌尖舔去,温热触感从眼角到唇角,温柔得让人心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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