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行劈完最后一个剑花,收势时没站稳,踉跄着撞在镜面上,汗滴顺着下颌线砸在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“张姐!你再说一遍!”他扯下头上的发带,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“我能跟林砚秋合作?”张姐把冰镇可乐塞进他手里,瓶身的水珠沾在他手背上,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“刚跟星瀚那边确认过,《青史无名》的将军定你了。”她掏出手机,点开沈倦发的剧本照片,“林老师如果演太子,你们有三十场对手戏,包括三场打戏。”夏知行的手指在可乐瓶上捏出三道指痕。他从十三岁就知道林砚秋,那年在电影频道看到《古巷深处》,少年演员穿着蓝布长衫,站在雨巷里撑着油纸伞,眼神干净又沉静,像幅会动的水墨画。后来他把林砚秋所有的作品都看了遍,连访谈里对方说的“演戏要像泡茶,急不得”都记在笔记本上。“剧本呢?剧本呢?”他抓着张姐的胳膊晃了晃,练习室的木地板被他踩得“咯吱”响,“我要现在看!将军和太子的对手戏在哪几页?”张姐被他拽得差点撞到剑架,笑着把打印好的剧本塞给他:“刚打印出来的,还热乎着呢。”她看着夏知行蹲在镜子前翻剧本的样子,忽然想起昨天试镜,这孩子为了演好将军,在雨里淋了两个小时,说“要找到被冷风吹透的感觉”。练习室的工作人员抱着瑜伽垫经过,看见夏知行对着剧本念念有词,忍不住笑了:“夏老师又在背台词?”“不是台词!是林老师演太子!”夏知行抬头时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,“就是那个拿下三金影帝的林砚秋!我能跟他演对手戏!”他忽然抓起旁边的道具剑,比划着将军的姿势,“‘臣愿为殿下执剑’,这句是不是很有劲儿?”张姐掏出手机录视频,镜头里的夏知行穿着湿透的训练服,却像披上了真的铠甲,念台词时下颌线绷得很紧,眼里的光比刚才打戏时还亮。“小心点,别把剑碰掉了。”她笑着提醒,“下午要去星瀚签合同,得换身干净衣服。”夏知行根本没听见,手指在“太子夜探军营”那场戏下画了道线。剧本边缘被他翻得发卷,像只被反复抚摸的小狗。他想起林砚秋在《古巷深处》里的眼神,干净里藏着倔强,和剧本里的太子太像了,沈倦写“太子深夜在书房练字,墨滴落在‘天下’二字上”,他仿佛能看见林砚秋握着毛笔的样子,指尖骨节分明,落笔沉稳。“张姐,我要把将军的台词都标出来。”他从背包里翻出荧光笔,在“与太子共饮青梅酒”那页画了道黄线,“林老师演太子,肯定把那种克制的温柔演得特别好,我不能拖后腿。”练习室的空调吹着冷风,却吹不散夏知行身上的热气。他模仿着将军的语气念台词,尾音不自觉地放低,那是他看林砚秋访谈时学的,对方说“重要的台词要像揉进水里的墨,慢慢晕开才有力”。张姐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成一缕缕,忽然觉得夏知行刚才说的“不拖后腿”,其实是怕自己配不上那份期待。她把干净的毛巾递过去:“林老师是出了名的敬业,你只要好好准备,他肯定会认可你的。”夏知行接过毛巾擦脸时,指尖蹭到了剧本上的“林砚秋”三个字。纸质被汗水洇得发皱,却像有温度似的,烫得他心尖发颤。他想起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,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,像个终于拿到心爱玩具的孩子。星瀚映画的前台把巧克力放在了周延的办公桌上。林砚秋翻开《青史无名》的最后一页,沈倦用红笔写着“所有相遇,都是久别重逢”。窗外的晨雾散了,阳光穿过玻璃幕墙,在剧本上投下片长方形的光斑,刚好罩住“太子”和“将军”的名字。周延的手机响了,是张姐发来的消息:“夏知行说想提前进组围读,问林老师有没有时间。”后面跟着个小狗摇尾巴的表情包。林砚秋合上剧本的动作顿了顿。晨光里有细小的尘埃在飞舞,像他此刻心里说不清的情绪,对流量的抵触还在,却又有点好奇,那个能把“臣愿为殿下执剑”说出锋芒的少年,到底藏着怎样的锐气。“告诉他们。”他拿起桌角的龙井,浅啜了一口,茶香在舌尖漫开,“下周三,星瀚会议室围读。”周延刚要回复,就看见林砚秋把夏知行代言的巧克力,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,那里放着他常穿的玉扣,和祖父留给他的古琴拨片,都是些被珍视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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