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,把两个名字圈在同一个光晕里,原来有些对手戏的火花,从围读会就已经开始燃烧了。夏知行望着林砚秋离开的背影,忽然发现对方的步伐比来时慢了些。他低头翻开自己的剧本,林砚秋附和他的地方被红笔圈了又圈,像在给那颗刚发芽的默契,圈出片可以生长的土壤。沈倦收拾剧本时,看见林砚秋的批注本上多了行小字:“将军的铠甲再硬,也会记得太子的手怕烫。”他笑着把这页折起来,有些东西,比剧本写的更动人,像这午后的阳光,不知不觉就暖透了整个房间。试装服装间的柚木长桌上堆着半人高的戏服,湖蓝色的太子常服与玄色将军铠甲并排躺着,像两汪深浅不同的水。裁缝用的软尺在空气里划出银亮的弧线,布料摩擦的“簌簌”声混着蒸汽熨斗的“嘶嘶”声,在午后的阳光里织成张柔软的网。林砚秋站在试衣镜前,任由服装组组长调整太子蟒袍的领口。暗紫色的缎面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,盘金绣的蟒纹从肩头蜿蜒到腰侧,每片鳞甲都缝着细如发丝的银线,这是苏州老字号绣庄的手艺,组长说光是绣这袭袍子,就耗了六个绣娘整整半月。“林老师抬抬胳膊。”组长踮脚把腰间的玉带系紧,指尖不小心蹭到他后腰的旧伤,看见对方指尖在镜沿捏出道白痕,“是不是勒得太紧了?我让裁缝松半寸。”“不用。”林砚秋的声音从镜里传来,目光落在自己肩头的蟒纹上。这袍子的版型是按他的尺寸定制的,却总让他想起十四岁那年,母亲在老宅的绣架前为他缝的及冠礼服,也是这样的暗紫色,只是没绣蟒纹,而是用银线绣了圈竹节,针脚里还留着淡淡的檀香。隔壁试衣间传来“哐当”声,接着是夏知行的抱怨:“这铠甲是给大象穿的吧?”金属碰撞声里混着布料摩擦声,“比我演唱会穿的战服重三倍,肩膀都快压塌了。”服装组组长笑着摇了摇头,朝隔壁扬声:“夏老师再忍忍,这是按你上次报的尺寸做的,可能肩宽差了半寸。”她转身取来软尺,“林老师先坐着等会儿,我去看看那边。”林砚秋在窗边的藤椅坐下时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蟒袍袖口。那里藏着片不易察觉的竹纹,针脚细密得像春雨后的苔痕,是他特意让绣庄加的,用的是母亲当年教他的“回针法”,每针都要在布面绕个小圈,才能让纹路服帖。“真的重死了!”夏知行的声音越来越近,伴随着铠甲甲片的碰撞声,“你们看这护肩,根本抬不起胳膊,等会儿怎么耍剑?”他撞开布帘进来时,玄色铠甲的肩甲歪在一边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,贴在饱满的额角上,像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小兽。看到林砚秋的瞬间,他的抱怨声戛然而止。玄色铠甲衬得少年肩背更显宽阔,却在暗紫色蟒袍前显得有些莽撞,林砚秋正垂眸看着袖口,阳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他睫毛上投下片浅灰的阴影,连指尖抚过布料的动作都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“林老师你的袍子真好看。”夏知行下意识地挺直脊背,铠甲的甲片“咔嗒”响了声,“比剧照里还好看,这绣的是龙吗?”林砚秋抬眼时,正看见他试图抬胳膊比划,却被肩甲卡住的窘迫样子。少年的耳朵红了,像被阳光晒透的樱桃,和他身上锋利的铠甲格格不入。“是蟒。”他淡淡开口,目光落在夏知行歪斜的护肩上,“太子穿蟒袍,龙纹是帝后专用。”“哦——”夏知行拖长了调子,忽然发现林砚秋的视线,慌忙用手去拽护肩,指尖却被甲片边缘划了道红痕,“嘶”了声。服装组组长拿着改锥跑进来,看见这场景直拍大腿:“都说了让你别动!这铠甲的铆钉刚装上,刮到皮肤要留印子的。”她指挥两个裁缝过来扶着夏知行,“先把护肩拆了重新调整,可能要等半小时。”“半小时?”夏知行垮下脸,铠甲的重量让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,后腰撞到身后的衣架,挂着的戏服哗啦啦掉下来大半,“那我等会儿还要去练剑呢,张导说下午要检查武打动作。”林砚秋看着他下意识按住后腰的动作,想起刚才组长说的“肩宽差半寸”,铠甲尺寸不对,受力点就会偏移,久了容易伤腰。他拿起手机给小周发消息,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,加了句“带上新开封的那个护腰”。“忍忍吧,”组长用改锥拧下铆钉,金属摩擦声刺耳,“这铠甲是按宋代样式做的,光甲片就有两百多片,比你那演唱会战服实在多了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九王爷的棉花糖 直男穿A是会怀孕的+番外 禁止倒贴CP 无根之罪CP 谁家炮灰这么拽,影帝直接狠狠爱 水色项链CP 警告!您的作精宝贝已送达 好笑吗?我只看到一个绝望的舔狗 白月光杀我之后 顾总毒舌太致命,心尖宠又逃跑了 昭昭破晓+番外 穿越荆棘的爱恋 娇养CP 我真没想钓他CP 血太阳CP 鬼不结婚不能下地狱吗CP 穿成公主后带着全城百姓开荒种地 强O的娇弱A 星河落于盛夏 地球地狱C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