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秋的目光落在夏知行身上。少年正听李总讲投资心得,时不时点头附和,手指却在桌下悄悄按揉着胃,大概刚才还是喝了点酒。但他脸上半点不露,还能在李总说完时,精准地接上句“您说得对,就像我们拍戏,得先懂角色,才能演活角色”。“他很聪明。”林砚秋轻声说。“不止聪明。”苏雨薇笑了,“上次组里有个场务被副导演欺负,他路过看见,故意把道具碰倒,让副导演去处理,转头就把场务拉到一边,塞给他两百块钱让他买奶茶压惊。”她往林砚秋碟子里夹了块藕粉圆子,“看着大大咧咧,心细着呢。”夏知行终于摆脱酒局,跑回来时脚步有点虚。他抓起林砚秋没动过的茶杯就灌,被烫得吐舌头:“好烫!”“慢点喝。”林砚秋把自己那杯温茶推过去,“加了蜂蜜的。”夏知行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林老师你也喜欢加蜂蜜?我姐说我从小就爱喝甜的,像只小蜜蜂。”他捧着茶杯小口抿着,忽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摸出颗糖,“这个给你,柠檬味的,解酒。”林砚秋捏着那颗糖,糖纸的玻璃纸在灯光下泛着彩光。他想起周延说的“他混得开不全靠脸”,以前总觉得是客套,现在才明白,这张脸只是敲门砖,真正让他在圈子里站稳的,是这份在酒桌间游刃有余的机灵,是替人挡酒时的毫不犹豫,是把柠檬糖塞过来时眼里的真诚。“林老师,明天围读会我带点胃药过来。”夏知行嚼着糖说,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,“我姐给我备的,进口的,不刺激胃。”林砚秋看着他被糖渍沾亮的虎牙,忽然觉得这喧闹的宴席也没那么难熬了。远处的丝竹声还在继续,王总他们已经开始划拳,夏知意正跟张驰讨论明天的行程,一切都乱糟糟的,却又透着种奇异的融洽。“好。”他点了点头,指尖捏着那颗柠檬糖,糖纸的棱角硌着手心,却让人莫名安心。窗外的月光落在水面上,像铺了层碎银。从今晚起,他对夏知行的印象,再也不是那个颁奖礼后台的流量少年,而是这个会抢过酒杯、会被姐姐掐、会把柠檬糖塞过来的少年将军,笨拙又坚定,像初春刚抽芽的竹,看着嫩,其实已经有了风骨。夏知行还在说:“我姐做的养胃粥特别好,明天我让她多做一份带来。”林砚秋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,忽然觉得这孩子像颗小太阳,总能把周围的阴霾都驱散。他低头看着碟子里的桂花糕,白汽已经散了,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,像少年刚才塞过来的那颗柠檬糖,在心里慢慢化开。暗流涌动临水回廊的灯笼被晚风掀得摇晃,暖黄的光在水面碎成星星点点。林砚秋刚避开王总的第二杯敬酒,指尖还沾着杯沿的凉意,夏知行替他喝酒时溅出的酒珠,在青瓷杯壁洇出浅褐的痕,像幅没画完的水墨画。他望着对岸的曲桥,那里的石灯笼刚被服务生点亮,光晕里飞着几只晚归的萤火虫。“这地方倒适合拍《青史无名》的夜戏。”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回廊入口传来,带着点戏谑的尾音。林砚秋回头时,看见秦曼踩着红裙下摆走来,裙摆扫过青石板的声响像踩碎了花瓣,“两大男主躲在这儿偷闲,把我们这些配角扔在酒桌受罪?”她身后的温叙言正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披帛,米白色的丝绸在灯笼下泛着柔光:“别吓着他们,秦曼刚在车里还说,要跟两位男主讨教演技。”他说话时总带着笑意,眼角的细纹里像盛着月光,刚能中和秦曼的锋芒。夏知行从柱子后站出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,是刚才服务生端来的,他见林砚秋没动,偷偷揣了块。“秦曼老师好,温老师好。”他把桂花糕往身后藏了藏,指尖沾着的糖霜蹭在军绿色外套上,像落了点雪。秦曼的目光在他沾糖的指尖转了圈,又落在林砚秋的空酒杯上,忽然笑了:“刚在酒桌听王总说,有人替林老师挡酒?夏知行你这小子,倒是比剧本里的将军还会护着太子。”林砚秋的指节在杯沿捏出红痕。他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调侃,刚要开口,就被温叙言打断:“听说沈倦改了场太子与将军的对手戏?”他自然地引开话题,目光落在回廊尽头的宴席,“我刚看见他跟夏小姐在聊剧本,好像争得挺热闹。”这话像块石子投进水里。夏知行的耳朵立刻红了,他知道姐姐跟沈倦不对付,早上出门时,夏知意还在车里说“沈倦的文人脾气得磨磨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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