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倦推了推黑框眼镜,拿起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剧本:“简单说,就是将军发现太子暗中与敌国通信,误以为他要叛国,带着证据闯金銮殿对峙。太子其实是想用反间计,却因为顾及将军安危,不肯说出真相,最终两人彻底决裂。这里的核心是‘误解’和‘牺牲’,表面看是将军的愤怒,实则藏着太子的苦衷,以及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林砚秋和夏知行,“两人都没说出口的痛。”苏雨薇坐在林砚秋旁边,闻言轻轻点头。她饰演的公主是这场戏的旁观者,也是后期解开误会的关键人物。她翻到自己的台词页,铅笔在“公主欲言又止”的舞台提示旁画了个问号,她始终没吃透,公主此刻的犹豫究竟是怕连累自己,还是真的不懂太子的苦心。“先从第三十二场开始,夏知行,你先来将军的词。”张驰看向夏知行。夏知行放下可乐瓶,瓶底的水珠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。他清了清嗓子,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,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八度:“(将军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)萧彻!你告诉我,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你的?通敌叛国,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?”最后一个字带着明显的颤音,不是演出来的紧张,而是真的投入了情绪。林砚秋握着笔的手顿了顿,抬眼看向他,少年微微前倾着身体,肩膀紧绷,虎口因为刚才拍桌子的动作泛红,眼神里的愤怒像要溢出来,却又在“萧彻”两个字上留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。这很奇怪。按照剧本前期的设定,将军对太子的忠诚近乎偏执,此刻的愤怒应该是纯粹的、不带任何杂质的。但夏知行演出来的愤怒,更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的那种……委屈。林砚秋垂下眼帘,笔尖在“将军台词”旁写了个“愤中带痛”。“林砚秋,太子的词。”张驰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。林砚秋深吸一口气,再开口时,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太子特有的清冷,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:“(太子背对着将军,望着龙椅上的匾额)陆惊寒,朕说过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“不该问?”夏知行立刻接话,语气里的火气更盛,“那城外战死的三千将士呢?他们该不该问!你告诉我,那些血是不是白流了?”他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“我陆惊寒这辈子只认你一个主子,可你呢?你把我当傻子耍!”林砚秋也跟着站起身,两人隔着会议桌对峙。他没有看夏知行,目光落在墙上的《青史无名》海报上——那海报上,太子与将军并肩站在城楼上,背景是万里河山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(太子转身,眼神冰冷)陆将军,请注意你的言辞。朕是君,你是臣,君臣有别。”“君臣有别?”夏知行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,“好一个君臣有别!当年在猎场,是谁把最后一块干粮塞给我?是谁说‘惊寒,等天下太平了,孤带你回江南看桃花’?萧彻,你摸着良心说,这些话都是骗我的吗?”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,夏知行的眼眶已经红了。会议室里一片安静,这段台词原本没有这么多情绪爆发点,是夏知行即兴加了几句回忆杀,却意外地让这场戏更扎心了。张驰摸着下巴,眼里闪着兴奋的光:“有点意思。夏知行,你为什么觉得将军会说这些?”夏知行还没从情绪里抽出来,抓着桌沿的手指微微发颤:“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啊。”他吸了吸鼻子,声音还有点哽咽,“就像……就像我发小,就算我们吵架吵得再凶,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跟我绝交。将军现在肯定特别生气,但心里肯定也舍不得,毕竟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人,怎么可能说断就断?”“舍不得?”张驰挑眉,“可剧本里写的是‘将军怒不可遏,拔剑相向’。”“怒是真的,但不舍也是真的。”夏知行坚持道,他看向林砚秋,像是在寻求支持,“林老师,你觉得呢?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砚秋身上。他沉默了几秒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封面,忽然想起高二那年的冬天。他的同桌是个像夏知行一样精力旺盛的男生,叫陈阳,总爱上课传纸条,被老师抓住了就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。他们一起在晚自习时偷偷看漫画,一起在操场边分享耳机听歌,直到陈阳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要转学。最后一天,陈阳把他最宝贝的篮球塞给林砚秋,红着眼眶说:“以后没人陪你打球了。”林砚秋当时正在解一道数学题,头也没抬地说:“谁稀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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