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里,编剧们已经开始讨论加戏的细节,录音师在回放刚才的录音,张驰正跟沈倦争论要不要给这场戏加段背景音乐。阳光穿过绿萝的叶片,在剧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像极了那些藏在愤怒和决绝背后,不肯说出口的温柔与不舍。新的剧本剧本围读会结束时,夕阳正把会议室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。林砚秋收拾剧本时,指尖又触到那四个小字,像摸到了块发烫的烙铁,慌忙合上本子塞进包里。夏知行还在被张驰拉着说戏,亮黄色卫衣在暮色里格外显眼,他时不时朝这边望过来,眼神里带着点没说出口的期待。“砚秋,等会儿有空吗?”沈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手里捏着个紫砂茶罐,罐身上刻着“清风”二字,“我在楼下茶馆包了个隔间,新到的碧螺春,请你尝尝。”林砚秋回头时,正看到沈倦把眼镜摘下来揉眉心,眼底有掩不住的红血丝,这位金牌编剧为了“金銮殿决裂”的戏,据说熬了三个通宵改台词。他点点头:“好。”沈倦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很深,像藏着许多故事,“我让助理订了靠窗的位置,视野不错。”茶馆离剧组下榻的酒店只有两条街,青石板路被傍晚的雨水打湿,泛着温润的光。推开雕花木门时,铜铃“叮铃”轻响,穿蓝布衫的服务员立刻迎上来:“沈先生订的雅间在二楼‘听松阁’,茶已经备好了。”楼梯是老旧的木梯,踩上去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。林砚秋扶着斑驳的栏杆往上走,鼻尖萦绕着混合了檀香与茶香的气息,忽然想起苏州老宅的书房,祖父总在雨天泡壶碧螺春,看水汽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。“听松阁”的门是镂空的竹编帘,沈倦推开门时,茶香扑面而来。隔间里摆着套青花瓷茶具,炭火上的紫砂壶正咕嘟冒泡,服务员正用茶针撬开茶饼,动作轻柔得像在拆封件珍贵的礼物。“坐。”沈倦指了指靠窗的藤椅,自己先捞起茶壶倒了两杯茶,“刚泡的,第一泡洗茶,第二泡才出味儿。”林砚秋坐下时,发现窗台上摆着盆文竹,叶片上还挂着水珠,显然是刚浇过。对面的写字楼亮点灯光,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,衬得这间茶馆愈发像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。“刚才围读会上,你最后加的那句‘没有’,很妙。”沈倦端起茶杯抿了口,茶沫在唇上留下层淡绿色的印记,“比沉默更伤人,是那种把心掏出来再狠狠踩碎的感觉。”林砚秋没接话,低头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。水汽模糊了视线,他好像又看到夏知行红着眼眶说“如你所愿”,那模样竟和当年陈阳转身离开时重合了,少年人总是把“决裂”说得掷地有声,却不知道有些伤口会在心里结疤,碰一次疼一次。“其实我最近在筹备个新本子。”沈倦话锋一转,从包里掏出本打印好的剧本,封面上写着《无声的画》,“讲个自闭症画家的故事,他总在深夜去汽修厂看师傅修车,觉得扳手和螺丝刀碰撞的声音像音乐。”林砚秋翻开剧本,第一页就是幅手绘的分镜:月光下的汽修厂,穿工装的男人正弯腰拧轮胎螺丝,阴影里站着个抱着画板的少年,两人之间隔着满地油污,却像隔着条看不见的河。“这个画家,”林砚秋的指尖划过少年的轮廓,“他不会说话?”“嗯,所有情绪都靠画笔表达。”沈倦点头,眼里闪着兴奋的光,“我想找个眼神干净的演员,你知道的,那种……能让人看一眼就心软的。”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,“今天看夏知行念那句‘如你所愿’,突然觉得他身上有种矛盾感,又横冲直撞,又藏着点易碎的东西。”林砚秋翻到剧本中间,汽修厂师傅的台词很少,大多是动作戏:递扳手时指尖相触,帮少年捡画板时无意碰到他的头发,暴雨天把伞塞给他自己淋雨跑开。这些细碎的互动像散落在地上的星子,凑在一起却格外亮。“你想让他客串汽修厂师傅?”林砚秋抬眼时,正看到沈倦在给自己续茶,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像细流漫过鹅卵石。“对,就三场戏,却很关键。”沈倦放下茶壶,茶盖与壶身碰撞发出清脆的“叮”声,“这个角色是画家与世界唯一的连接,得有点烟火气,又不能太油滑。夏知行身上那股愣劲儿,刚好合适。”林砚秋想起夏知行咬开可乐瓶盖时的样子,想起他念台词时眼眶发红却强撑着的倔强,忽然觉得这个总爱咋咋呼呼的少年,确实藏着些没被打磨过的纯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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