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摇曳了三秒,张驰的声音终于从场边炸响:“卡!完美!”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肚子上的赘肉随着步伐晃动,“夏知行,你这临场发挥可以啊!桂花糕这出,比我设计的还带劲!”夏知行刚要解释,却被林砚秋抢了先:“是我刚才接戏慢了,他临时补的台词。”他合上奏折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食盒,才发现那盒子是真的,道具组原本准备的是泡沫模型,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真的桂花糕,大概是哪个细心的场务听了他们先前的讨论。“慢什么慢?”张驰拍着林砚秋的肩膀,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散架,“那眼神里的东西,是慢半秒能装出来的?”他转头对围观的群演侍卫喊,“看到没?这才叫君臣,不是冷冰冰的你跪我受,是哪怕生着气,也惦记着对方爱吃啥!”群演侍卫们互相看了看,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小声说:“刚才夏老师跪下去的时候,我都想给他打把伞了。”这话逗得大家笑起来,雨雾里的严肃气氛瞬间散了大半。林砚秋没接话,只是拿起食盒掀开,里面的桂花糕果然凉透了,边缘还沾着点雨水,却看得出来是刚做的,糯米粉里混着整颗的桂花,香气透过潮湿的空气漫开来,带着点江南的甜糯。“道具组可以啊,还真准备了这个。”张驰凑过来看,伸手就要拿,被林砚秋不动声色地挡开。“是我让他们换的。”夏知行挠着头笑,发梢的水珠滴在铠甲上,“早上看剧本时觉得,将军那么拧的人,肯定只会用这种笨办法示好。”他说着看向林砚秋,眼神里带着点试探的期待,“林老师,刚才没给你添麻烦吧?”林砚秋把食盒盖好,放回案角最显眼的位置:“没有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下次可以提前说一声,我好接得更自然些。”这话里的纵容几乎要溢出来。沈倦抱着剧本从场边经过,闻言冲张驰挤了挤眼,用口型说“这俩比我写的还会演”。灯光师正调整柔光板,暖黄的光线恰好落在两人之间,把地上的雨痕照得像条闪着光的河。化妆助理拿着粉扑跑过来,想给夏知行补妆,却被他摆手拒绝:“不用了,等下还有场淋雨的戏,补了也是白补。”他说话时,目光总不自觉地往林砚秋那边瞟,看到对方正低头用指尖敲着食盒,忽然想起刚才跪在地上时,那道落在自己头顶的温和目光。“再来一条!”张驰举起对讲机,嗓门比刚才更亮,“就按这个感觉来,夏知行你注意点,别真把桂花糕蹭坏了,这可是道具组跑了三家店才买到的真货!”夏知行重新退回雨中时,故意踩过水洼,溅起的水花打在靴筒上。他回头望了眼台阶上的林砚秋,对方正对着食盒出神,烛火在他睫毛上跳跃,像落了片会动的金箔。忽然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好,把那些藏在规矩里的心意,都淋得透亮。灯光师推着手推车经过,忍不住对旁边的场务说:“你看林老师刚才那眼神,哪是看食盒啊,分明是看心上人送的宝贝。”场务笑着点头,却没说出口,刚才换真桂花糕的主意,是林砚秋半小时前悄悄吩咐他的。雨彻底停了,天边透出点鱼肚白。夏知行站在布景外等场记打板,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桂花香,混着雨后泥土的腥气,竟有种奇异的温柔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,那是早上林砚秋塞给他的,说是“含着能提神”,此刻糖纸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皱,却甜得正好。林砚秋在台阶上整理朝服,目光扫过台下那个蹦蹦跳跳活动筋骨的身影,忽然想起高中时的雨天。陈阳也是这样,总爱踩着水洼跑,却会在经过他窗边时,悄悄把伞挂在栏杆上,伞柄上系着颗用糖纸折的星星。“殿下,臣带了您爱吃的桂花糕。”夏知行在台下练台词,声音比刚才更稳了些。林砚秋低头看向案角的食盒,忽然觉得这场跨越千年的戏,好像在某个瞬间,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。那些没说出口的惦念,那些藏在规矩里的温柔,原来无论在哪个时空,都一样动人。张驰的喊声再次响起时,林砚秋抬眼望向夏知行,目光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。这一次,他知道该如何接那句即兴的台词了,不是按剧本里的冷淡,而是用一种藏了千言万语的温和,像接住一片落进掌心的桂花,轻得刚好,暖得刚好。送药片场的积水在路灯下泛着破碎的光,收工的场务们踩着水洼陆续离开,橡胶雨靴碾过地面的声响里,混着远处货车驶过的轰鸣。林砚秋把最后一页剧本塞进包里时,指尖触到片冰凉,是刚才讨论戏时打翻的矿泉水,浸透了剧本边缘,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墨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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