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那里的样子,像只舍不得主人离开的大型犬,耳朵耷拉着却拼命摇尾巴。“在那儿呢!”夏知行的声音隔着车窗传进来,有点发闷却很清晰。他大概是怕林砚秋看不见,往前跑了两步,结果被门口的减速带绊了下,手里的烤肠差点掉在地上,引得保安大叔笑着朝他摆手。林砚秋的眉眼突然软了下来,他对着窗外轻轻抬了抬手,司机降下一半车窗,晚风带着烤肠的香味涌进来,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:“片场见。”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像怕被风卷走,又像怕说得太响,惊散了这瞬间的温柔。夏知行的动作猛地顿住,他大概没料到林砚秋会回应,耳尖“腾”地红了,连带着脖子都泛了点粉。他用力点了点头,“嗯”的声音大得像要撞碎晚风,直到车拐过街角,再也看不见了,才慢慢垂下胳膊。林砚秋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叶。内袋里的玩偶随着车身轻轻晃动,像颗在怀里跳动的小心脏。夏知行其实很懂他,知道他怕高,知道他在意角色细节,连送个玩偶都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惦念。车经过《青史无名》剧组所在的影视基地时,林砚秋让司机放慢了车速。夜色里的摄影棚还亮着灯,像片落在地上的星子。他摸出手机,给夏知行发了条消息,没说玩偶很可爱,也没说刚才的挥手很傻,只写了句:“明天片场的桂花茶,我让周延多泡一壶。”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,内袋里的玩偶似乎又轻晃了下。林砚秋把脸转向窗外,看见晚风吹起的梧桐叶落在车窗上,像封没贴邮票的信。司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,林砚秋提着篮子上楼,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他外套内袋的轮廓,形状圆滚滚的,是藏了个小小的秘密。打开家门,林砚秋把玩偶放在了书架上,刚好在《茶经》和《青史无名》剧本中间。月光从窗户照进来,给玩偶的玉兰花瓣镀上了层银,也给这个不会怕高的小将军,披了件月光做的披风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,是夏知行的消息,只有个龇牙笑的表情,后面跟着句:“桂花茶要放两勺糖!”林砚秋看着屏幕笑了笑,指尖在玩偶的头盔上轻轻敲了敲。窗外的月光漫过书架,把玩偶的影子投在剧本上,小小的陆惊寒,正陪着太子看书。回组保姆车驶进影视基地时,轮胎碾过的梧桐叶发出“咔嚓”轻响。林砚秋望着窗外掠过的红砖墙,q版将军玩偶正随着车身晃动。“前面在搬道具。”司机放慢车速,指着前方路口的平板车,“看布景板上的字,应该是‘都城破’的景。”林砚秋的目光落在那块蒙着防尘布的布景板上,布面被风掀起边角,露出里面画着的断壁残垣,青灰色的砖缝里画着暗红的笔触,像凝固的血。他忽然想起沈倦在剧本里写的“长安陷落那日,天是灰的”,此刻的天空确实飘着薄云,把阳光滤成了淡金色。夏知行的车跟在后面,在化妆间门口停下时,白色运动服的帽子还没摘。他跳下车的动作带起阵风,把林砚秋藤编篮里的玩偶吹得翻了个身,露出背后缝着的小标签,绣着“青史无名”四个字,针脚歪歪扭扭,显然是手工缝的。“刚在门口看见服装组的车。”夏知行帮林砚秋拎过藤编篮,指尖碰到玩偶时顿了顿,“他们说最后这场戏的服装,昨天连夜改好了。”化妆间的木门被推开时,脂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涌出来。化妆台上的铜镜蒙着层薄灰,显然有几天没好好收拾,镜沿压着的剧本翻开在“都城破”那页,红笔圈出的“太子殉国”四个字格外刺目。“林老师!夏老师!”服装组组长举着件深紫色蟒袍跑过来,布料在她臂弯里垂成道沉重的弧线,“您上次说太子蟒袍袖口容易磨破,我们在竹纹绣线里加了层细棉线,肯定结实。”林砚秋接过蟒袍时,指尖抚过袖口的绣纹。原本容易勾线的竹节处果然多了层浅灰的线迹,给翠竹裹了层细纱。他想起上个月拍“宫宴”戏,袖口被桌角勾出的毛边,当时随口跟服装组提了句“竹纹太脆”,没成想他们记到了现在。“试穿看看?”服装组组长递来软尺,“沈编剧说最后这场戏要‘风骨不倒’,腰线得再收半寸,显挺拔。”夏知行突然“哎”了声,指着墙角的铁架,那里挂着件军绿色的将军铠甲,肩甲的边缘贴着块浅色的布。他走过去拎起铠甲,指尖在那块布底下摩挲,突然回头看向林砚秋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:“这是上次被我蹭掉漆的地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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