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秋没说话,只是把脸埋得更深。烟雾渐渐散了,露出远处的宫墙布景,夏知行听见他的哽咽混在风里,是终于松口的堤坝,把所有没说出口的牵挂都泄了出来。“夏老师,林老师。”化妆助理举着卸妆棉跑过来,脚步在防火棉上陷出浅坑,“张导说先卸妆,晚上有庆功宴。”林砚秋这才松开手,耳尖红得像被火光熏过。他接过卸妆棉的动作有点急,把眼角的特效粉蹭到了脸颊上。夏知行伸手想替他擦掉,指尖却在碰到皮肤前停住,林砚秋的睫毛还湿着,像沾了晨露的玉兰。“走吧。”林砚秋转身时,青蓝色的剑穗扫过夏知行的手背,像个轻轻的吻,“去卸妆,庆功宴……我想吃桂花糕。”夏知行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他跟上林砚秋的脚步,看着那抹青蓝色在两人之间晃。特效指导关掉火光时,宫墙的剪影在暮色里渐渐淡去。场务搬香炉道具经过时,看见地上有颗没拆的桂花糖,糖纸被风吹得轻轻转,露出里面的金黄。彩蛋张驰的保温杯第三次磕在监视器支架上时,夏知行正扒着导演椅的靠背晃悠。他刚卸了将军铠甲的肩甲,里面的白色里衣沾着层薄汗,领口歪在一边,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道具箭蹭出的红痕,是早上拍“乱箭突围”戏时留下的,现在却被他用来当撒娇的筹码。“张导~”夏知行的尾音拖得能绕摄影棚三圈,指尖在分镜稿的“举国同悲”四个字上画圈圈,“就加个背影呗?你看这远景镜头,黑压压一片全是群演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……那可就少了灵魂!”张驰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,枸杞在水里打着旋:“夏知行你给我正经点!”他用马克笔敲着分镜稿,笔尖在“太子灵位”的图案上顿了顿,“群演都排好队了,你现在插进去,服装组又得临时找衣服,上次你非要客串小兵,把人家的布甲划破了,忘了?”夏知行立刻挺直腰板,手按在胸口做发誓状:“这次保证不动!就跪那儿当尊石像!”他偷瞟了眼远处的灵位道具,檀香木的牌位蒙着层黑布,旁边摆着的青铜烛台还没点燃,却已经透着股肃穆的气息。他知道林砚秋就站在牌位后面候场,白色的太子常服下摆垂在地面,像朵没绽开的玉兰花。沈倦抱着剧本走过来,正好听见夏知行的话。他把剧本往导演椅上一放,扉页露出的批注写着“百姓跪拜时需低头,手肘贴膝”:“张导,其实加个熟悉的背影也不错。”他用红笔在群演队列最前面画了个小箭头,“观众要是认出他,说不定会觉得‘将军虽死,有人代他送太子’。”夏知行眼睛瞬间亮了,像被点燃的孔明灯:“你看沈倦多懂!”他拽着张驰的袖子晃了晃,里衣的袖口蹭到导演的手背,带着点刚从铠甲里捂出的热气,“就当给观众藏个彩蛋!他们发现了,说不定还能给您少寄点刀片呢!”张驰被他晃得头疼,却在看到夏知行指尖攥着的青蓝穗子时,突然松了口。那穗子是从道具剑上拆下来的,被少年缠在手腕上,穗尖的线头都磨白了:“得了得了,扔你进去。”他朝服装组喊了声,“给夏老师找件灰布衫,要最旧的那件,别给他弄体面了。”夏知行蹦起来的瞬间,差点撞翻旁边的反光板。他跟着服装助理跑向更衣室时,路过灵位道具旁,特意放慢了脚步。林砚秋正对着空气练深呼吸,指尖在牌位的黑布边缘悬着,像在确认布料的质感。夏知行没敢打招呼,只是在经过时,悄悄把腕上的青蓝穗子解下来,塞进了灵位旁的烛台缝里。“夏小姐这边请。”场务的手电筒在回廊的青砖上投下晃动的光,夏知意踩着光斑往前走,手里的合同文件夹边缘蹭过墙壁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她刚在休息室核对完最后一页补充条款,快递送来的版权授权书还带着油墨味,却在路过主摄影区时,被里面传来的“全体肃立”声绊住了脚步。摄影棚的灯光突然暗了大半,只有几盏聚光灯打在灵位道具上,黑布被照得半透明,隐约能看见里面“太子赵珩之位”的金字。群演们穿着粗布麻衣,按排好的队列跪成整齐的方阵,每个人的脊背都弯着,像被秋霜压弯的稻穗。而队列前排最边缘,跪着个熟悉的身影。夏知行穿的灰布衫比群演的还旧,袖口磨得能看见里面的白里衣。他没像其他人那样低头,而是微微仰着脖颈,目光死死盯着灵位的方向,脊背挺得像株被狂风压过却没折断的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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