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牧宪坐在桌子旁,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羹,却再也没有了胃口。烟荷依的话,像一根根针,扎在他的心上,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。师尊对玄智辰的“亲近”……玄智辰那“怪怪”的眼神……他自己被彻底排斥在外……这些画面,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,让他越来越烦躁,越来越愤怒。他猛地站起身,一拳砸在桌子上!“砰!”一声巨响,桌子上的碗碟被震得跳了起来,几滴热汤溅了出来,落在他的手背上,烫得他一哆嗦,但他却浑然不觉。凭什么?!玄智辰凭什么?!他越想越气,心中对玄智辰的敌意和厌恶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。他甚至开始怀疑,师尊这次重伤昏迷,是不是也和玄智辰有关?秘境归途中的埋伏,玄智辰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?这个念头一旦产生,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,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。他想起玄智辰平时那看似恭敬实则阴鸷的眼神,想起他看向师尊时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,想起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“表现”……一切,似乎都变得可疑起来。龙牧宪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知道,现在没有任何证据,不能妄下结论。但他心中对玄智辰的警惕和怀疑,却已经埋下了深深的种子。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和漫天飞雪,眼神变得越来越冷,越来越锐利。无论如何,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。他必须做些什么。他不能让玄智辰就这样,一步步地蚕食他在师尊心中的位置,不能让他得逞!接下来的几日,龙牧宪依旧每天去寒月静室探望青屿柏,但他的态度,却悄然发生了变化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,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愧疚,试图靠近师尊。他变得沉默而疏离,只是按照宗门的规矩,向师尊汇报一些宗门事务,语气公事公办,不带任何私人情绪。汇报完事情,他也不多做停留,转身就走,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。但他的眼神,却变得锐利了许多,每次进入静室,都会不动声色地扫过玄智辰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。玄智辰自然也察觉到了龙牧宪的变化,他心中暗自得意,面上却依旧装作“无辜”和“关切”的样子,甚至在龙牧宪汇报事务时,还会“好心”地补充几句,或者提出一些“建议”,显得自己更加“周到”,更加“深得师尊信任”。青屿柏依旧是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,对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敌意视而不见,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下属。这种彻底的漠视,让龙牧宪心中的怒火和不甘,燃烧得更加旺盛。而烟荷依,则继续扮演着她温柔体贴的角色。她依旧每天来找龙牧宪,送来各种滋补品,关心他的饮食起居,听他偶尔抱怨几句,然后恰到好处地安慰他,附和他,同时“无意”间透露一些关于玄智辰在师尊面前“表现”的细节。“大师兄,我今天看到二师兄又去给师尊送药了,好像是他自己特意炼制的什么丹药,说对师尊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呢。”“大师兄,听说二师兄找到了一本上古医书,正在研究怎么用里面的方法给师尊调理身体,他可真厉害啊。”“大师兄,我刚才路过寒月静室,听到里面传来笑声,好像是二师兄在给师尊讲什么有趣的事情呢……师尊好像很久没有笑过了呢。”这些话,一句句传入龙牧宪的耳朵里,像一把把小火柴,不断点燃他心中的妒火和怒火。他想象着玄智辰在师尊面前那副“尽心尽力”、“博学多才”的样子,想象着师尊可能露出的“笑容”,心中就像被毒蛇啃噬一般,又痛又恨。他对玄智辰的敌意,已经达到了顶点。他甚至开始暗中留意玄智辰的动向,寻找他的把柄,想要揭穿他那虚伪的面具。这日,龙牧宪处理完宗门事务,正准备回住处,却看到玄智辰提着一个食盒,从炼丹房的方向走出来,看样子是要去寒月静室。玄智辰也看到了他,脸上立刻露出了“温和”的笑容:“大师兄。”龙牧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玄智辰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冷淡,依旧笑着说道:“我刚炼好了一炉凝神丹,对师尊的神魂恢复有好处,正准备送过去。大师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师尊?”他的语气“诚恳”,仿佛真的是在邀请龙牧宪。但在龙牧宪看来,这分明是一种炫耀和挑衅!炫耀他对师尊的“关心”,挑衅他被排斥在外的“落魄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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