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渐深时,家宴才散。
江娴清给东方景明一家装了满满一车礼物,有她亲手织的锦缎,有王府酿的桂花酒。
“妹妹,这桂花酒是我自己酿的,味甜不烈,正好适合女子喝。”江娴清说着,又拉过东方景明,递给他一个小荷包,“这里面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,你戴着,保你平平安安。”
东方景明接过荷包,指尖触到里面的符纸,心里满是感激。他躬身行礼:“多谢夫人。”
江娴清冲他眨了眨眼睛:“家宴都吃过了,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?”
东方景明脸一红:“多谢母亲。”
这一声“母亲”,让江娴清瞬间乐开了怀,随后就扭头去骂霍骁道。
“霍时屹,今日起景明也算是我的儿子了,你以后在他面前说话做事少摆皇帝的臭架子,有事商量着来,不许武断行事,知道了吗?”
霍骁自是听出了江娴清的警告之意,告诫他不许再像前几次一样行事。
他垂眼应下:“知道了。”
东方远航夫妇看了东方景明一眼,心下更加安心了。
种种迹象都在表明,他们的儿子在这场身份悬殊的感情当中,并不是下位者,相反有可能是上位者,存在着很大的话语权。
可越是越这样,越应该小心行事。
目送东方景明一家离开,江娴清的神色严肃起来:“霍时屹,上辈子你为君不当,致景明一家家破人亡,这辈子你虽改变了结局,但却拐了人家儿子,不管怎样,你都不能辜负了他,你明白了吗?”
霍骁扶住有些微醉的江娴清:“我明白,母亲放心就好。”
“我一点也不放心。”江娴清揉了揉眉心:“你先前敢武断行事,未必以后就不敢。你且给我记住了,无论是为君还是为夫,你都应该听一听他人的意见再做决定,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若有朝一日,你变成了如你父皇一般自大狂妄的昏君,我第一个不饶你,定亲手把你从这皇位上拉下来,你明白了吗?”
江娴清这话并不是空口白话,虽说当年逼宫之事上,太后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,但真正策划这一切的却是江娴清。
而且现在朝中那些拥护他的大臣,以及他手里的暗卫,都是江娴清一早安排好培养好直接交与他的。
只要江娴清一声令下,他就会被拉下来。
但他并不会因此防备江娴清,因为她和太后不同,她是他的亲生母亲,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希望他可以成为明君,所以才会如此敲打他。
霍骁端正态度:“儿子记住了,儿子这辈子定不负景明,不负大乾。”
江娴清抬眸看他,神色依旧严肃:“记好你今日说的话,不然就别怪母亲心狠。”
霍骁:“是。”
马车里。
和来时不一样,现下只有东方景明一家三口。
苏云娘迎着月光,谨慎开口:“景明,陛下如此待你,你可切莫辜负了他的心意啊。”
“我不会的,娘。”
东方景明拍了拍苏云娘的手。
东方远航也告诫:“如今你在朝中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,必有心术不正之人意图接近,你务必要守好自己的本心,谨慎行事,认真辅佐陛下才是。若有朝一日你成了奸臣、佞臣,为父第一个不饶你,你记住了吗?”
东方景明坐的板正:“儿子谨记,儿子此生定不负陛下真心,助他一路安家国平忧患。”
东方远航欣慰点头:“如此甚好。”
第85章棋子
每年中秋朝贡是惯例,中秋过完以后边疆部族就会离开。
耶律臧等人离京那日,京都城门的晨雾还未散尽。
青灰色的城砖被雾气浸得发潮,连带着城楼上悬挂的“大乾永宁”匾额都蒙着一层朦胧的白。
他勒住枣红色的马缰,鎏金的马饰在雾中泛着冷光,回头望了眼巍峨宫墙的飞檐翘角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。
那笑意藏在浓密的胡茬下,连身边最亲近的副将都未曾察觉
祥宁宫。
西蒙部小王子古兰禾攥着银白锦袍的衣角,指腹反复摩挲着领口那圈细密的狼图腾刺绣。
那是他阿姆临终前亲手绣的,针脚里还留着草原羊毛的软暖,可此刻却暖不透他冰凉的指尖。
他今年刚满十六,本该在西蒙部的草原上跟着族叔学骑射,但耶律臧听闻大乾的皇帝喜欢男子以后,就以“增进部族情谊”为由强行将他带来京都。
那双杏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安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。
他知道,从踏入京都这一刻起,他就成了耶律臧递向大乾朝堂的一枚“软刺”。
一枚用来试探霍骁心性、离间君臣关系的软刺。
偏头看向祥宁宫内落了满地的桂花,古兰禾的眼底氤氲雾气,太后的眼底却浮现笑意。
太后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,手里捏着耶律臧留下的信笺。
指尖划过“特将古兰禾赠予太后,愿为大乾与边疆情谊添砖加瓦”的字句,不禁弯唇,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算计。
她活了大半辈子,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过?
耶律臧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实则是想借她的手,把这朵“边疆娇花”送到霍骁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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