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走多远,一阵清脆的童声忽然顺着风飘进耳朵里,断断续续,却字字清晰:
“东方郎,伴君王,
月下定情意绵绵。
龙涎香,绕身旁,
不羡鸳鸯只羡皇。”
东方景明的脚步猛地顿住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这歌谣唱的分明是他和霍骁!
虽然才和郎温书说完他不惧,但在民间亲耳听到还是难免心头一紧。
他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那是一条窄窄的巷子,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孩童正手拉手,蹦蹦跳跳地唱着,旁边还围着几个街坊邻居,指指点点,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。
“这歌是谁教你们唱的?”东方景明走到孩童面前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,可指尖却忍不住微微发颤。
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抬起头,眨着天真的大眼睛,脆生生地回答:“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大哥哥呀!他昨天下午在街口教我们的,还说只要我们多唱,就给我们糖吃呢!”
“穿黑衣服的大哥哥?”东方景明追问,“他长什么样子?有没有说别的话?”
“他戴着帽子,还遮着脸,看不清样子。”另一个小男孩挠了挠头,回忆道,“他就说,让我们把这首歌教给其他小朋友,唱给更多人听,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东方侍中和陛下的故事啦!”
东方景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昨天正是他向父母坦白关系,霍骁深夜来他房里求和的日子。
而有人在这个时候教孩童唱这样的歌谣,绝非偶然,分明是故意为之!
目的就是要把他和霍骁的事闹得人尽皆知,进而动摇霍骁在民间的根基。
他站在原地,听着孩童们依旧在唱着歌谣,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模样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
是谁在背后搞鬼?是太后?还是宗室的人?亦或是巫睢?更或者是他们联合在一起搞得鬼?
他忽然想起霍骁之前说的话——“现在是将此事暴露出来的最好时机”。
可事情的发酵速度,似乎要超出霍骁的预料,也要超出他的控制了。
有人在利用这件事,试图搅乱整个京都的局势。
“公子,咱们先回府吧。”赵小四察觉到气氛不对,连忙拉了拉东方景明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,“这里人多眼杂,要是被人认出来,就麻烦了。”
东方景明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不能慌,更不能让霍骁担心。
他必须尽快查明是谁在背后捣鬼,也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,不能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。
他点了点头,转身跟着赵小四离开巷子。
只是这一次,他的脚步不再轻快,反而带着几分沉重。
秋日的阳光依旧温暖,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街边的梧桐叶还在飘落,打着旋儿落在地上,像是一张张嘲讽的脸,提醒着他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。
路过一家茶馆时,里面传来阵阵议论声,隐约能听到“东方侍中”“陛下”“惑乱朝纲”的字眼。
东方景明脚步一顿,攥紧了腰间的木牌——那枚刻着“骁”字的并蒂莲木牌,此刻竟像是有了温度,提醒着他,他的身后有霍骁。
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,东方景明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。
一切既来之,则安之,总会有办法度过去的
祥宁宫。
太后正坐在贵妃榻上,听着身边嬷嬷的汇报,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嬷嬷说:“巫少司这事办的漂亮,先让小儿传唱,再让人引导局势,想必很快全京都的人都会知道,当朝皇帝是一个不顾朝纲礼仪,昏聩无道之人。”
身边的老太监应和:“巫少司此举既借了民间口舌,又不会牵扯出您,届时陛下与东方景明被流言缠身后,朝堂上自然会有老臣出面弹劾,宗室那边也能顺势发难,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。”
太后冷哼一声:“坐山观虎斗?哀家现在可没这么好的耐心。”她抬眼看向窗外,秋日的阳光落在庭院里,却暖不透她眼底的寒意,“去,多增派点儿人,务必让这首童谣传进京都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”
嬷嬷心头一凛,连忙应声: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待嬷嬷退下,太后端起桌上的茶水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想起方才嬷嬷提及的歌谣,她嘴角的笑意更浓。
巫睢果然没让她失望,只用一首小儿歌,就将霍骁与东方景明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她要的从来不是“流言”,而是“乱局”。
只要京都乱了,霍骁忙着应付民间非议与朝堂弹劾,昭和那个丫头的储君之位自然摇摇欲坠。
而宗室亲王看到霍骁“失德”,也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。
届时她再从中斡旋,既能借宗室之手打压霍骁,又能将东方景明彻底从霍骁身边铲除,一箭双雕。
正思忖间,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是太后安插在东方府附近的眼线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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