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意味着他所想的那些可能性全部破碎重组,空留一腔麻木。但多年遭遇的不幸与十几年泥潭里的摸爬滚打,甚至连活着就费劲了全身气力,这样的一个狼崽,断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、不恨。揣着满腹沉闷而来,却无处宣泄,只迷茫地自我消化,迟早要爆发的。作为一块合格的“垫脚石”,隋银当然选择——让严祁爆发。但这个对象不是郁家,也不是郁鸿远,而是自己。试问,相比之下,有这么一个自小娇生惯养,对自己颐指气使地逗弄又态度轻佻地对待的“亲弟弟”。严祁会更讨厌谁呢?隋银很期待他的爆发。严祁的房间和隋银的隔了两间,其中之一是隋银的琴房,另一间杨女士说给他俩一起当书房。“咔哒。”房门将一切隔绝在外,严祁把书包和手提袋靠门放下,静默地环视一圈。大面积的米白和灰调铺开整个空间,在杨女士问的时候,严祁说喜欢白色、喜欢干净整洁,却没曾想会是米白这样显得有点温度的陈设,整洁利落却并不冷清。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。青年不明显地松了下肩膀,拉开衣柜看见满满当当的衣服又是一愣。怀揣着某种复杂心情,严祁在三月份这个还有点凉的季节洗了个冷水澡。熟悉的感受冲醒了略微迟滞的头脑,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心下惊讶于郁家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。换上家居服时,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让人心安,严祁背靠着柔软床靠,目光轻扫过整洁的书桌、边几上未拆封的最新款电子产品全家桶……双眼有一瞬的茫。不出一周,他得到了前十九年都未曾敢奢望的一切。身下躺的由枯草铺就的硬床板变得柔软舒适;从总是凑不齐书本费、要靠老师孩子留下来的教材学习,到拥有了最权威的习题册和家教老师;就连有上顿没下顿、饿到难以入睡的日子也仿佛是上辈子的事……严祁轻轻闭了闭眼,唇角不自觉扯了扯。原来,拥有权力与金钱的感觉是这样的。怪不得人人都争。……裤子上坠着一堆丁零当啷的链子,隋银叼着根棒棒糖,随手从抽屉里摸了把车钥匙就往外头走。“干嘛去啊银银——”杨女士敷着面膜,嘴型明显受限。隋银奇怪地回头看她,“和陈绪他们玩儿啊,你不是知道?妈你这么早就有老年痴呆前兆了啊?”从高三下册开始,那帮被升学折磨得不行的公子哥都嚎着压力大要解压,一放假就约着四处野。周五的酒趴都算是固定节目了,杨女士之前也都不管,偏偏今天来这么一句。“谁老!”杨女士翻了个大白眼,又轻咳一声,“你带祁祁一块儿玩呗,他刚来都没什么朋友。”那也得这人真想交朋友吧?隋银想着学校里头严祁那恨不得屏蔽一切的冷漠样子,撇了撇嘴。不过,这种酒趴全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,不像学校里头那样杂,严祁还真有可能会去“交朋友”。思及此,他不情不愿地靠在门框,摆了摆手,“阿姨,你去叫他吧。”两分钟。从来都是别人等自己的少爷不耐烦地轻啧一声,抬脚就往外准备走。刚迈出两三步去拉驾驶座车门,严祁就出来了。一身黑,脸颊没有刚来那会儿消瘦,但身板还是单薄得可以,穿起衬衫倒也好看,举手投足也不拘谨。目光肆意地在他身上打量,隋银扬扬下巴,“会开车吗?”严祁言简意赅,“不会。”“……”周遭凡是到了年龄的都有驾照,毕竟也算是玩乐资本之一,隋银也就顺嘴一问,都抬脚准备和他换位了,谁知这人还真不会开。自个儿开车去玩那叫自由,车上多个人那就算司机了,隋少爷才不乐意。跑车钥匙在食指上晃悠一圈就被扔到阿姨手里,隋银让司机另开了辆车,又给便宜哥满满当当的日程上添了个“考驾照”。严祁默然两秒,在脑中梳理着接下来要做的事,直觉自己有可能会累死。“……”拉开包间门,里头静了一瞬,数十双眼睛齐齐盯过来——隋银长腿一迈,链子丁零当啷作响,随口介绍了句自己带来的人,“这严祁。”正在对着话筒嚎叫的陈绪笑嘻嘻地补充,“我和银子的同桌~”在场的人都清楚新来者身份,试探的就是一个态度。先是隋银只说名字而对那狗血的关系只字不提,那就说明带来玩的只是严祁这个人,并不是要他们给“下马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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