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…何姑娘?”温折玉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,“你…你怎么会…”何聘婷转过身,扯下脸上的纱巾,露出一张极其娇艳、眉眼间却带着一丝野性和桀骜的面容。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中如同寒星,落在温折玉脸上,带着一丝复杂的审视,最终定格在她手中紧握的、那枚在混乱中一直未曾松开的青玉环佩上。“我爹…何老栓,”何聘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压抑的悲伤,目光转向昏迷的木照雪,“他临死前…用我们五仙教特有的‘一线牵’传讯…说木捕头…和…一位姓温的姑娘…有难…”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温折玉脸上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:“我爹还说…木捕头贴身藏着一枚…刻着莲花的青玉环佩…视若珍宝…让我务必…护你们周全…”温折玉如遭雷击!她呆呆地看着何聘婷,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紧握的、还带着木照雪体温和血迹的环佩,再看看昏迷中依旧紧蹙眉头的木照雪。一股汹涌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!原来…原来何老伯…原来木头她…巨大的酸涩、心疼、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汹涌澎湃的情感,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温折玉所有的堤防!她猛地扑到木照雪身边,紧紧抓住她冰冷的手,将脸颊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,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,汹涌而出,滴落在木照雪冰冷的皮肤上。“傻子…你这个大傻子…”她哽咽着,声音破碎不成调,带着无尽的心疼和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,“谁让你替我挡镖…谁让你藏着它…谁让你…谁让你…”她泣不成声,只是紧紧抱着木照雪,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她。何聘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娇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明亮的眸子里,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。她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,倒出两粒散发着奇异清香的碧绿色药丸。“这是五仙教的‘碧灵丹’,可暂时压制她体内混杂的蛇毒和火毒,吊住心脉。”她将药丸递给温折玉,声音恢复了清冷,“喂她服下。此地依旧危险,天亮前,我们必须离开扬州。”温折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接过药丸,小心地喂入木照雪口中,又用清水送服。她紧紧握着木照雪的手,感受着她微弱却依然存在的脉搏,看着何聘婷重新蒙上面纱、指挥着快艇在夜色中疾驰的坚定背影。破庙的火光在身后的运河上越来越远,最终化为一点微弱的星芒。前方是无边的黑暗和奔涌的河水。但温折玉的心中,却第一次燃起了真正的希望和一种无比坚定的力量。她低下头,在木照雪冰冷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哽咽着、却无比清晰地低语:“木头…撑住…我们回家…”冰冷的河水在船底奔流,如同永不止息的时间。温折玉蜷缩在狭窄的梭形快艇船舱里,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摇晃,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肩头的旧伤和全身的酸痛。但她此刻全然顾不上自己,所有的感官都系在怀中那具冰冷而滚烫的身体上。木照雪服下何聘婷给的碧灵丹后,青灰的脸色褪去一丝死气,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,呼吸虽然依旧微弱,却不再像破风箱般带着杂音。只是她依旧昏迷不醒,眉头紧锁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,仿佛在无边的梦魇中沉浮。温折玉紧紧握着她的手,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,感受着那份依旧灼人的高热和微弱的脉搏跳动。木头…活下来…求你了…她在心底一遍遍无声地祈祷,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。船头,何聘婷迎风而立,桃红的劲装被夜风吹得紧贴身体,勾勒出玲珑的曲线。她脸上重新蒙着纱巾,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眸子,警惕地扫视着两岸沉沉的夜色和河面上偶尔驶过的船只轮廓。那个撑船的少女,如同雕塑般沉默,手中的长篙每一次点水,都让小艇保持着一种鬼魅般的速度和寂静。运河的黑暗似乎没有尽头。不知过了多久,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,朦胧的晨光开始驱散深沉的夜色,勾勒出两岸模糊的河堤和远处村落稀疏的剪影。水流似乎也变得平缓了一些。“前面就是两省交界的‘乱石渡’。”何聘婷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寂静,她没有回头,目光依旧锁定前方,“河道分岔,水情复杂,官船很少走这边。过了渡口,再行半日,有个叫‘柳溪’的偏僻渔村,是我教一处联络点,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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