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顺着林烬的脊背滑下,在腰窝处重重一按:“不,因为”唇贴着耳垂,气息灼热,“你是我唯一不能失去的战场。”林烬猛地收紧手臂,指甲陷入程添锦后背的肌肉。绷带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,在月白色的长衫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。他想起21世纪那些关于淞沪会战的纪录片,想起四行仓库的弹孔,想起自己曾经隔着屏幕为历史流泪的模样。而现在,历史正从他怀里这个人的伤口里汩汩流出。“那就”林烬咬住程添锦的衣扣,金属的涩味在舌尖蔓延,“让我当你的绷带。”程添锦突然将他压倒在窗边的矮榻上。案几上的茶盏被撞翻,茶水在《国难教育读本》的手稿上晕开,墨迹化作一片模糊的山河。“好。”程添锦的唇贴上他颈动脉,声音和心跳一起震动着传入皮肤,“但你要答应我”远处传来爆炸声,可能是车胎爆裂,也可能是别的什么。林烬在渐近的警哨声中仰起头,任由程添锦的牙齿在自己锁骨上留下印记:“我答应。”他闭上眼,手指缠上程添锦的发丝,“无论哪个时代”未完的誓言被吞没在唇齿间。月光下,那本被茶水浸湿的手稿静静摊开着,露出最后一页上鲜红的印章——“誓死不当亡国奴”。“宁为玉碎”1931年10月,上海公共租界的梧桐叶开始泛黄。明德书店的橱窗里,原本摆放《义勇军纪实》的位置,如今换上了《论语》和《庄子》——工部局应日方要求查封了三十七种“有碍邦交”的书籍,杜老连夜用牛皮纸包了禁书,藏在仓库的暗格里。林烬正在整理所剩无几的《东方杂志》,忽然听见门铃轻响。抬头时,宣雨青已站在光影交界处。她穿着藕荷色旗袍,发髻挽得一丝不苟,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比起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大小姐,如今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的忧色。“好久不见。”林烬下意识看向她身后,确认没有巡捕房的人跟着,“要喝龙井还是”“添锦哥他最近”宣雨青直接打断,指尖在柜台边缘敲出不安的节奏,“三天没回家了。”林烬的手一抖,茶匙撞在杯沿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知道程添锦昨晚在闸北夜校讲《田中奏折》节录——那份揭露日本侵华野心的秘密文件,最近正通过油印传单在进步青年中流传,也知道今早租界增派了印度巡捕。“伯母很担心。”宣雨青从手袋里取出个信封,推到他面前,“这是顾家刚拿到的密查名单。”她的指甲在“程添锦”三个字上轻轻一划,墨迹有些晕开,“林烬,你有空多劝劝他别这么冒险。”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皮靴声。两人同时噤声,看着一队日本商团成员趾高气扬地走过,他们胸前的“满洲贸易考察团”徽章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疼。“他现在”林烬盯着玻璃上反光的“仁丹”广告,“在讲《唯物史观研究》还是东北局势?”宣雨青的瞳孔微微一缩:“都有。上周在沧浪阁,他还当着英国领事的面,说帝国主义是”她突然住口,因为张冠清正带着两个生面孔的顾客走近。林烬若无其事地翻开账本,等脚步声远去才低声道:“你知道我劝不住他。”“但你能跟着他!”宣雨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婚戒硌得人生疼,“前天他在杨树浦演讲时,要不是顾安的人提前报信”她猛地松开手,从手袋里摸出手帕擦拭眼角,“他现在连我们家都不肯去,说会连累我丈夫的纱厂生意。”一本《良友》画报从架子上滑落,露出夹在其中的传单——《为日军侵占东三省告同胞书》。林烬弯腰去捡,正好掩饰自己发颤的手指。他想起昨晚程添锦肋下的新伤,想起黑暗中那人说“别开灯,怕有狙击手”时的语气。“我会想办法。”林烬最终只能这样承诺,却见宣雨青从檀木梳齿里抽出卷薄如蝉翼的胶片——是缩微拍摄的布防图。“顾邦宁让我转交的。”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,将胶卷塞进林烬掌心,“日本海军陆战队在虹口的布防图。”起身时,她的香水味混着一句几不可闻的,“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”门铃再次响起时,林烬才发现自己攥着胶卷的手心全是冷汗。窗外,工部局的告示栏贴出新通告:严禁集会演讲,违者以扰乱治安论处。几个穿学生装的青年正在偷偷覆盖上面的“抗日”二字,而巡捕房的警车就停在二十米外,引擎一直没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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