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没说完,街对面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三人同时转头,只见方才那几个日本浪人正在砸绸缎庄的橱窗,嘴里叽里呱啦地吼着,分明是在咒骂“国货”。店老板跪在地上不停鞠躬,却被一脚踹倒。程添锦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发白。林烬悄悄按住他的手腕,摇了摇头。“妈的,”顾安啐了一口,突然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砚台里,“早晚有一天”窗外,日本兵的狂笑声混着店老板的哀嚎飘进来。林烬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突然想起21世纪那个和平年代——那时候他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戏,还总抱怨外卖送得慢。现在想想,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“添锦,”他轻轻唤了声,在桌下握住程添锦冰凉的手指,“晚上我去夜校替你吧,你休息一天。”程添锦摇头,反手与他十指相扣:“一起去。”他声音很轻,却坚定得像在宣誓,“我答应过要教完《千字文》的。”顾安看着他们交握的手,突然嗤笑一声:“两个傻子。”他转身往门外走,却在门口顿了顿,“明天我让人送几袋面粉去老秦那儿,就说”他回头冲林烬眨眨眼,“就说爸爸疼你。”林烬抄起砚台就砸过去,顾安大笑着躲开,西装衣角在门框一闪而过。程添锦望着晃动的门帘,忽然轻声问:“他最近是不是来得太勤了?”林烬正弯腰捡砚台,闻言差点闪了腰:“程教授,你该不会”抬头看见程添锦镜片后闪烁的目光,顿时乐了,“又吃醋啊?”程添锦淡定地推了推眼镜,从袖中取出怀表看了看:“该去夜校了。”林烬笑着凑过去,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:“走吧,程老师。”窗外,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落下雨来。雨滴敲打着玻璃,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。林烬望着远处日军驻地飘扬的太阳旗,默默攥紧了拳头。1935年3月,上海法租界林烬站在明德书店门口,手里攥着刚送到的《申报》,报纸上关于红军的消息被压在社会新闻栏最下方,只潦草地写着“共军流窜黔北”,连具体动向都含糊其辞。他眯着眼睛读完那几行字,心里稍稍安定——至少没看到“围剿得手”的假消息。“哥!”林时风风火火地冲进书店,额头上还带着汗,眼睛亮得惊人,“你听说了吗?复旦和同济的学生今天要在外滩集会!”林烬心头一跳,立刻合上报纸:“什么集会?”“抗议日本人往华北增兵!”林时兴奋地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张油印传单,上面赫然印着“反对增兵华北!”“誓死保卫平津!”几个大字。林烬眉头一皱,刚要说话,沫沫也从后门跑了进来,手里还抱着一叠同样的传单:“烬哥哥,我们也要去!”“不行。”林烬斩钉截铁地拒绝。林时和沫沫同时瞪大眼睛:“为什么?!”“巡捕房已经开始抓人了,”林烬压低声音,“今早公共租界的包打听抄了复旦的学生会,连《密勒氏评论报》的办公室都被搜了。”“那又怎样?”林时梗着脖子,“日本人的装甲车都开到塘沽了,再不吭声,平津就成第二个满洲国了!”沫沫也攥紧拳头,传单上的字迹被手心的汗洇得发皱:“昨天纱厂的王大叔说,东洋纱厂又裁了一百人,再不反抗,我们迟早都要当亡国奴!”林烬张了张嘴,却一时语塞。他知道历史走向,知道未来几年只会越来越糟,可他能说什么?难道告诉他们,再过两年,连上海都会沦陷?“你们俩别胡闹!”秦逸兴突然从后院走进来,脸色阴沉,“知不知道被抓进去是什么下场?”林时不服气:“秦哥,你以前不也参加过游行吗?”“那不一样!”秦逸兴压低嗓音,眼里闪过一丝后怕,“那时候日本人还没这么疯,现在”他顿了顿,“上周闸北有个学生,就因为给游行队伍递了瓶水,被日本宪兵队拖走,到现在还没消息呢。”沫沫脸色一白,但很快又咬紧牙关:“那我们就更应该去!如果所有人都怕死,谁还敢反抗?”林烬看着他们俩倔强的表情,心里又急又无奈。这两个孩子,明明才十几岁,却已经比许多大人还要勇敢。“要去也行,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但必须答应我两件事。”林时和沫沫眼睛一亮:“你说!”“第一,不准冲在最前面。”“第二,”林烬盯着他们的眼睛,“穿短衫却戴怀表的、总在街角修鞋的,那是巡捕房的包打听,看见就赶紧躲。一旦发现情况不对,立刻撤,别逞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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