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总说……”秦逸兴喉结滚动,“说等望儿长大了,要教他写自己奶奶的名字……”窗外突然传来沫沫的哭声,紧接着是李阿曼压抑的抽泣。林时蹲在院子里,正把周婶晒的干菜一点点收进陶罐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坛沿上。林烬把良民证仔细折好,塞进自己贴身的衣袋。——周秋菊。——一个没等到天亮的女人。他起身,用力抱住浑身发抖的秦逸兴。两个男人的眼泪混在一起,落在周婶补了又补的粗布枕头上。枕头上还留着几根灰白的发丝,在夕阳下泛着微弱的光。——秦望在林烬怀里睡得正熟,小脸热乎乎的,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林烬低头看着这孩子,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是要确认他活着的温度。秦逸兴坐在门槛上,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,指节上还带着码头扛活留下的茧和伤。他盯着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枣树——那是他娘去年从闸北挖回来的,说等结了果,要给孩子们做枣糕。现在树还没长高,人已经不在了。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,李阿曼在做饭。她今天格外用力地剁着菜板,刀刃砸在木板上的声响又急又重,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的痛都剁碎在里面。“生活还得继续。”林烬低声说,手指轻轻拢了拢秦望的襁褓,“望儿还这么小。”秦逸兴沉默了一会儿,哑着嗓子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林烬抬头看了看天色,夕阳已经沉了一半,巷子里传来邻居家孩子的笑闹声,远处还有黄包车的铃铛响。一切都那么平常,仿佛世界根本没少一个人。他顿了顿,忽然开口:“以后……我会常回来住。”秦逸兴皱眉,转头看他:“不用,你跟程教授……”“多个人帮忙也好。”林烬打断他,声音很轻,却很坚决,“以前……总是婶子照顾林时。”他说不下去了。秦望在他怀里动了动,小拳头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襟,像是怕他走。秦逸兴盯着他看了几秒,突然伸手,重重按在他肩膀上:“……随你。”两个字,沉甸甸的。厨房里,李阿曼的剁菜声停了。过了一会儿,她端着一盘炒青菜走出来,眼睛还是肿的,但语气已经平静下来:“吃饭了。”林时和沫沫从后院跑进来,手里还沾着泥——他们刚才在埋周婶留下的那包菜种,说是等明年春天……林烬没说话,只是把怀里的秦望轻轻交给李阿曼,然后转身去摆碗筷。日子总要过下去。活着的人,得替死了的人好好活。夜风穿过院子,那棵瘦小的枣树晃了晃叶子,像是在点头。——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在柚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林烬蹲在衣橱前,慢吞吞地收拾着几件常穿的衣裳,都是程添锦硬给他添置的,真丝的睡衣、羊毛的围巾、进口的呢子大衣……全是些金贵东西。程添锦站在他身后,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,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链子,金属发出细微的咔哒声。“以后……我想多回去照顾林时他们。”林烬没抬头,声音闷在衣橱里。沉默像潮水一样漫上来。林烬把最后一件衬衫折好,突然转身冲程添锦笑了笑:“有事来书店找我。”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真丝睡衣,“要不要给你留一套?省得你晚上睡不着抱着枕头想我——”“可以把他们接来住。”程添锦突然开口,嗓音低哑,“这里房间很多。”林烬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。他抬头看着程添锦,发现对方西装笔挺的领口居然歪了一角——这个永远一丝不苟的程教授,此刻连伪装镇定都做不到。“添锦,”林烬轻声道,“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。”他伸手抚平那处衣领,“接下来的路……得让我们自己走。”程添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“你知道我……”“我知道。”林烬踮起脚,用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。这个吻很轻,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,转瞬即逝。林烬退开半步,捧着程添锦的脸,拇指蹭过他微红的眼尾:“好了,没事的。”他笑得眼睛弯起来,“有空我就来找你,带林时和沫沫做的枣泥糕——”话音未落,整个人突然被狠狠拽进怀里。程添锦的拥抱勒得他肋骨生疼,温热的呼吸埋在他颈窝里,发颤的唇贴着他跳动的脉搏:“……每周三。”“什么?”“每周三我来书店。”程添锦的声音闷在他皮肤上,“你哪都不准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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