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收拾桌面,把所有可见的锋利都塞回文件袋。
出门关灯之前,她犹豫了一下,又把橘子味的润喉糖拿起来,拆了一颗放在舌下。
橘皮的苦先到了,随后是一点细小的甜,甜得像某种含着光的东西,轻到几乎可以忽略。
电梯下行时,她的手机再次震动。
屏幕亮着一个未读消息,是陈知来的邮件转“Red1inessent.”末尾有一个极小的句点,像在夜里把话关严了半寸,既不敞开,也不多余。
电梯镜面的光把她的脸切得很平。
她在镜子里对自己点了点头,不是安慰,是某种更冷的确认。
边界。
她在心里把这两个字又写了一遍,不是墙,是线。
线可以画,也可以擦。
最难的是,知道什么时候该画,什么时候该擦。
大门打开,冷风把暖气的尾巴一寸寸抽走。
外面那辆车安静地亮着,像在冬夜里耐心呼吸。
司机下车替她拉开后座门,乔然转头,笑意落到刚刚好“回家。”
“回家。”宋佳瑜说。
车合上门,外面的风在玻璃外面继续吹,像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把一整座城市轻轻拥了一下,又退开半寸。
同一时间,另一条街。
陈知一个拐弯,过了空无一人的斑马线,去她住的那栋公寓。
楼下便利店的灯像一盏醒着的眼睛,店员在柜台后刷手机,偶尔抬头看一看外面。
她没有进去。
她站在便利店旁边的落地窗前,照了一下玻璃里的自己,太冷了,她的脸白得没有层次。
她把围巾往上提,掩住半张脸。
手机里有一封刚刚出的“Red1inessent”,还有一封没有必要再写的“晚安”。
她靠在墙上,很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在寒夜里变成一朵薄薄的白,升起来,散掉,什么也没留下。
她把手插进大衣口袋,摸到了一片纸,是之前放进去没丢的小票。
她把它抽出来,上面有四个字风画不住。
下面用极小的字写了一行英文un1essonyourskin.
她把纸折小,继续塞回去,没有扔。
夜色压下来,像一段没有句号的低音。
她把脚步放缓,沿着人行道走,路灯一盏一盏落在她身后,仿佛在给某件事计数。
她心里把今晚的每一个动作重走了一遍,她说“拒绝是动作,不是立场”,她把u盘推过去,她看到对方指节的用力。
她把每一个细节都收好,像织网的人把每一个结打紧。
她从不在夜里要答案。
她只在夜里打结。
风从街口拐过来,带着一点咸。她在心里把一个词按进最底下一层等。
等结构落地,等她的边界在工作里自然地靠近,等一个体面到无人能挑剔的时刻。
她抬头,天没有星。申城的冬天很少给人星星。她把手更深地插进口袋,继续往前走。
车停在小区车库。
乔然先下车,绕到另一侧替她开门,伸手自然地护着她的头。
两人并肩走进电梯,大堂的暖气驱散了夜风,电梯镜面里映出她们肩并肩的身影。
回到家,客厅的灯暖而静。乔然把外套搭在沙扶手,回头笑了笑“洗个澡,早点睡。”语气是习惯性的温柔,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疲惫。
宋佳瑜点点头。浴室的水声很快响起,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梧桐的影子被风轻轻推搡。
橘子味的甜还在舌根,很淡,却顽固。她不确定那甜从哪里来,是润喉糖,还是某句话在心底留下的余温。
她摊开手心,又慢慢收紧,像在确认自己还能决定什么时候用力,什么时候不。
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乔然裹着浴巾走出来,笑意里带着熟悉的占有。
那一刻,宋佳瑜才真正觉得,夜与风都被隔绝在窗外,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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