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慢慢地,她又不扎了。虽然他对她有所隐瞒,但他救过她很多次,还送过她一套称心如意的画具。隐瞒身份固然是扣分项,但他的加分项还是有很多的,过去他所做之事一分一分地加回来,就跟扣分项相互抵消了。芙颂也就没那么生气了。她抚了抚戴在腕子上的舍利子佛珠,佛珠也是谢烬给她的贴身之物,戴上他,缭绕在她周身的邪灵之气都会消失殆尽。不论是他给的,还是他送的,芙颂都很喜欢。它们就像是烙印一般,烙在了她身上,也影响着她的情绪和一举一动。芙颂遮完了黑眼圈,听到黑白无常在拿着亡魂名册在议论。黑无常吐着舌头道:“唉,这位在白鹤洲书院当教谕的书生,年纪轻轻的,根正苗红,也就才二十四岁,居然这么快就要死了。”白无常附议:“据说是昨日遭到了邪灵缠身,身负重伤,到现在还昏厥不醒。”听到“白鹤洲书院”“教谕”这些字眼儿,芙颂变得很敏锐,她好奇道:“你们在论议谁?”黑无常道:“就是一个叫谢烬的年轻人,在祓禊节遇害,重伤不治,山长请了许多大夫来治,膏石罔效,回天乏术呐!”谢烬?这个噩耗来得猝不及防,芙颂的祥云僵在了低空之中,她整个人也愣怔住了。他好端端的,怎么会突然重伤不治呢?她昨夜还读了他的心声呢!芙颂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,她觉得这个噩耗肯定是假的。谢烬的真实身份可是昭胤上神,他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天之能,怎的可能会被小小邪灵戕-害呢?芙颂斩钉截铁道:“这不可能。”黑白无常被芙颂凝重的语气吓了一跳,紧接着,手上一空,原来是名册被芙颂夺走了去。芙颂仔细翻读亡魂名册上关于谢烬的这一栏。她抱着一线祈愿,希望是自己看走了眼。但名册上的名字、祖籍、人物画像,都与之前她所调查到的、一切与谢烬相关的资料,完全契合。名册上的“谢烬”,就是她所认识的谢烬。芙颂神识恍惚了一瞬,步履也跟着踉跄起来,全身的气力仿佛在一瞬之间被悉数抽走,她险些从祥云上栽倒。黑白无常忙不迭扶住了她。“日游神,你到底怎么了,怎么变得这般魂不守舍的?”芙颂依托着黑白无常的力道站起来,回过神时,面上已然毫无血色。黑白无常困惑,疑道:“莫非你认识这个谢烬?”岂止是认识,她跟他还睡过三个月。芙颂在明面上没有回答,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,故作镇定道:“我现在要去一趟白鹤洲书院。”黑白无常面面相觑,十分惊讶:“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收割亡魂?”“你们不要跟上来!”芙颂肃杀的口吻教黑白无常震得后退了数步,他们从未见到过她这种样子——不过是一个将逝的亡魂罢了,她的反应为何这般强烈?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很凶,芙颂只好敷衍的解释道:“我经常在白鹤洲一带巡日,听闻过谢教谕这个人,他传道授业,兢兢业业,在远近皆有声望,循理而言,这样一个好人,不该落了个英年早逝的结局。我疑心有诡,想亲自去瞧瞧。”这样的解释还说得过去,黑白无常没有疑惑,先让芙颂去了。芙颂心乱如麻,踩着祥云速速朝白鹤洲书院的方向进发。她都还没来得及跟谢烬算账呢,他怎么可以就这般“死”去了?她对他又爱又恨,在爱中提炼出恨,在恨中拷打出爱,二者相互交织,难解难分——或许,爱与恨本就天生一体。白鹤洲书院近在眼前,芙颂踩着祥云越过了泮水桥,降落在了书院前。因是心急如焚,她忘了观察周遭的局势,径直踱入不二斋。进去后发现床榻躺着一个人,用衾被罩着,看不出具体的面目。芙颂掣步走近前去,轻声唤道:“谢烬……”刚靠近谢烬,却忽见一道暗紫色的罗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,将她笼罩了个严严实实,芙颂下意识要躲,却已然是来不及了。这一道罗网与寻常的罗网迥乎不同,是魔族专门创制的销魂网,芙颂被销魂网牢牢捕获,刹那之间,她遭受到万针扎心般的痛楚,痛感沿着肌肤敲入骨髓,再蔓延至五脏六腑。遭了,这是个陷阱!芙颂作势还想挣扎,但已经迟了,销魂网所带来的痛处,瞬即麻痹了她,她瞳孔骤然一缩,紧接着眼神变得涣散,困倦乏力地阖拢上了双眼。失去意识之前,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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